魔药储藏室的水晶罐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我踮脚去够最顶1层那罐缬草根时，袖口不慎扫落了一枚记忆瓶。玻璃坠地的脆响中，银蓝色记忆丝雾般升腾而起，在空气中织成朦胧的画面——黑发少女蹲在温室里，手指轻抚过曼德拉草皱巴巴的脸颊。
"闭耳塞听！"
斯内普的咒语来得太快，飞溅的玻璃碴在离我眼睛半英寸处凝成冰晶。他黑袍翻滚的身影撞碎记忆残像，苍白的指尖捏着魔杖微微发抖："谁允许你碰我的私人藏品？"
我僵在原地，方才惊鸿一瞥的少女面容与魔镜中自己的倒影重叠。斯内普突然掐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骨骼，他的瞳孔收缩成针尖："你究竟是谁？"
地窖的温度骤降，墙上的火把变成幽绿色。我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与他的交缠，松香混着龙血墨的气息压迫着神经。就在我以为要被摄神取念时，他猛地甩开我的手，转身时黑袍扬起的气流掀翻了桌上的墨水瓶。
"滚出去。"
我逃到走廊才发觉脸颊湿润，抬手摸到冰凉的泪珠——不属于我的悲伤在血管里奔涌。画像里的卡多根爵士突然策马跃出画框，他的长矛指向我身后："当心阴影里的毒蛇！"
次日清晨的魔药课上，纳威的缓和剂呈现出诡异的珍珠母光泽。斯内普正要嘲讽，我抢先一步夺过搅拌匙："顺时针再转三圈半！"药液在临界点翻涌成淡金色，腾起的热气中浮现出迷你凤凰的幻影。
斯内普的喉结动了动，黑袍下摆扫过实验台时，一枚双蛇缠绕的银质袖扣掉进我的坩埚。药液瞬间沸腾成璀璨的星河，学生们惊叹声中，我捞出的袖扣内侧刻着细小的字迹：Always。
暴雨夜的地窖走廊，我抱着被诅咒的《尖端魔药揭秘》匆匆疾走。书页间突然渗出粘稠黑影，化作骷髅手抓向喉咙。暗处飞来的神锋无影将黑雾劈散，斯内普把我拽进密室时，我闻到他领口淡淡的白鲜香。
"愚蠢。"他正在给被腐蚀的右手缠绷带，暴露出小臂上漆黑的食死徒标记，"你以为自己能对抗卡卡洛夫的把戏？"
我按住他颤抖的手腕，脱口而出的蛇佬腔让两人同时僵住。密室石门轰然开启，卢修斯·马尔福的蛇杖亮起绿光："西弗勒斯，主人对你的新宠物很感兴趣呢。"
斯内普把我护在身后的瞬间，我触到他后腰魔杖套里那支桦木魔杖——和莉莉·伊万斯遗物展览中缺失的那支一模一样。马尔福的冷笑被突然启动的防御阵切断，如尼文在墙壁上燃烧成火网，将我们笼罩在摇曳的光影里。
"抓紧。"斯内普的幻影移形咒裹着苦艾气息，我们在尖叫棚屋现身时，他的吐息拂过我耳畔，"你欠我十二年份的生死水。"
阁楼地板上散落着少女时期的莉莉写给佩妮的信件，泛黄的纸页上画着稚嫩的雏菊。我转身时撞进斯内普幽深的眼眸，他指尖还沾着为我挡咒时留下的血渍，却先抹去了我眼角的泪。
远处传来霍格沃茨的钟声，我们藏在腐朽的橡木衣柜里等待黎明。他的心跳声震着我的耳膜，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我的发梢，就像二十年前那个总在图书馆偷瞄红发少女的阴郁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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