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勋章》
——工藤新一的第一人称手记
我站在警视厅顶层的落地窗前,俯瞰东京的霓虹如血管般在夜幕下搏动。39岁,警察厅厅长兼警视总监——这个头衔的重量,比我十七岁时吞下的APTX4869更令人窒息。
“新一,你的领带歪了。”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依旧穿着那套米色西装,胸前的律师徽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银光。二十年过去,她眼角的细纹里仍藏着当年空手道赛场上的锐气。
“今天可是你的授勋仪式。”她替我整理领口时,指尖掠过那枚樱花纹路的金色警徽。这枚勋章是三天前首相亲自别上的,为了表彰我主导破获的“独狼连环爆炸案”——那群受极端思想蛊惑的年轻人,用3D打印机制造的硝酸甘油炸弹,差点让东京塔成为第二个双子塔。
“工藤厅长,公安3课的最新简报。”风见裕也推门而入时,我正盯着案头那张泛黄的照片:帝丹高中天台,我和兰并肩而立,她手里攥着多罗碧加乐园的冰淇淋券,而我举着刚破解暗号的手机,袖口沾着福尔摩斯全集第57页的咖啡渍。
现在的风见已剃掉了当年跟着降谷零时的金发,鬓角泛灰的发丝让他更像内阁情报调查室那位新上任的室长——没错,降谷零,或者说安室透,此刻正坐在国会答辩席上,用他当公安警察时练就的滴水不漏的话术,应付着在野党对“全民监控系统”的质询。
“当年你说要成为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兰突然轻笑,“结果成了令和年代的罗伯特·皮尔。”她总爱用这种冷僻的类比,就像她法庭上那些一击必杀的反诘问。十九岁结婚那晚,她在米花市政厅的旋转餐厅对我说:“新一,我会成为比你更快的‘侦探’——在对方开口前就斩断所有谎言。”
她确实做到了。去年轰动全国的“AI医疗误诊案”里,她逼得东都大学医学院院长当庭承认篡改数据时,旁听席上的妃英理律师罕见地摘下了眼镜。母亲擦拭镜片的动作,和她女儿在法庭上把证据链摔成樱花雨的姿态,构成了《朝日新闻》次日的头版照片。
授勋仪式后的酒会上,阿笠博士端着香槟凑过来,白大褂胸口别着科学技术省的双螺旋徽章。“新一君,我设计的纳米追踪器可比你小时候玩的侦探徽章厉害多了!”他得意地晃了晃酒杯,液体里悬浮的微型机器人正跳着华尔兹,“当然,比不上灰原……啊不,宫野教授的最新成果。”
我们都默契地没有提起那个茶色短发的女孩。组织覆灭那夜,她在销毁最后一批APTX资料时,把自己反锁在实验室。等我和赤井秀一撞开门时,只剩计算机屏幕上跳动的倒计时,以及一行小字:“告诉工藤,江户川柯南的死亡证明该签发了。”
凌晨三点,我独自走进警视厅地下三层的档案库。泛蓝的防爆玻璃后,封存着改变我们所有人命运的物件:少年侦探团的徽章、基德留下的单片眼镜、伏特加那顶永远油腻的礼帽……以及一个标着“APTX4869(改良版)”的冷冻管。
指纹锁“滴”的一声解开时,我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果然在这里。”兰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月光从高窗漏进来,把她在地面拉成二十年前扑向摩天轮的那个影子,“又要偷偷加班?”
我摩挲着冷冻管表面的霜花:“只是在想,如果当年没吃下这颗药……”
“那我十九岁时嫁的就不是警视厅精英,而是帝丹高中的自大狂侦探了。”她抽走冷冻管扔回保险柜,金属碰撞声惊醒了角落里打盹的机械警犬——那是阿笠博士送给警视厅的“退休礼物”。
东京塔的晨光穿透防弹玻璃时,降谷零的加密简讯跳进手机屏幕:“美国CIA截获的情报,疑似朗姆残党在北海道现身。下午三点,公安3课作战室见。”
兰替我系好安全带时,突然伸手弹了下警视总监的肩章:“今晚吃柠檬派吧?我赢了医疗诉讼案的庆功宴。”
引擎轰鸣声中,我望着后视镜里渐渐缩小的警视厅大楼。后座上的樱花勋章滚落脚边,和二十年前多罗碧加乐园的冰淇淋券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