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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
某一天。
深秋的黄昏把天台染成蜂蜜色,林昼暖正蹲在锈迹斑斑的栏杆旁给薄荷换土。温以凡的影子突然笼罩下来,裙摆沾着枯叶碎屑。
温以凡“暖暖…”
温以凡的声音像冻僵的玻璃。
温以凡“你的温度计…能测死人吗?”
林昼暖握着小铲子的手顿了顿,泥土从指缝簌簌落下。她仰头看见温以凡攥着张皱巴巴的《遗体火化同意书》,指甲掐进掌心渗出血丝。
温以凡"上个月货车侧翻时,安全气囊弹出慢了两秒。"
温以凡机械地复述,仿佛在背诵别人的故事。
温以凡“法医说他的肋骨插进肺叶前,还在哼我小时候弹的《小星星》。"
林昼暖突然抓住她手腕,冰凉的皮肤下脉搏微弱得像是要消失。
林昼暖“你体温35.8℃。"
她掏出校服内袋的电子温度计。
林昼暖"比上周降了1.4度。"
薄荷叶被寒风吹得簌簌发抖,她脱下外套裹住温以凡,内侧缝着的暖宝宝蒸腾起白雾。
林昼暖“嚼这个。”
林昼暖倒空铁盒,七颗薄荷糖滚落掌心。
林昼暖"低温会麻痹泪腺,但薄荷碱能刺痛神经。"
她剥开糖纸的动作像在拆解炸弹,碧绿的糖球映着温以凡空洞的瞳孔。
天台风声忽然被脚步声割裂,桑延拎着便利店塑料袋撞开铁门,校服领口歪斜地挂着雪松香囊——上周林昼暖硬塞给他的"镇静道具"。
桑延“哟,冰美人改行当薄荷精了?”
他踢开脚边的空花盆,瞥见温以凡手心的糖纸,喉结动了动。
桑延"喂,我买了关东煮。"
林昼暖夺过塑料袋摸了摸纸杯:
林昼暖"萝卜块温度58℃,鱼豆腐42℃,溏心蛋刚好36.5度。"
她把溏心蛋塞进温以凡手里。
林昼暖"人体最舒适的悲伤温度。"
桑延嗤笑一声盘腿坐下,从兜里掏出保温袋裹住杯子:
桑延"白痴,汤汁要洒出来了。"
蒸腾的热气熏红温以凡的眼眶,蛋液缓慢流淌过她冻僵的指尖。
温以凡"消防员说他被压得像..."
温以凡突然开口,林昼暖迅速将薄荷叶按在她唇上。
林昼暖"死亡会让记忆热胀冷缩。"
她指向花盆里蜷缩的根须。
林昼暖"把最痛的画面埋在这里,等春天根系会把它嚼碎成养分。"
桑延突然扯断一截枯萎的枝干插进奶茶杯。
桑延"比如这根,明年能长成奶茶味薄荷。"
温以凡睫毛颤了颤,蛋液滴在校服上晕开暖黄色。桑延用竹签戳着鱼豆腐冷笑:
桑延"别学她当植物宅,明天我带你去后山烧..."
林昼暖“桑延!”
林昼暖抓起一把泥土砸向他。
林昼暖"烧纸钱产生的PM2.5浓度是日常空气的..."
桑延"是烧落叶!"
桑延拍掉头发上的土粒,
桑延"物理老师不是说燃烧释放的热能可以..."
温以凡忽然极轻地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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