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哄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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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

温以凡的父亲突然意外离世……

温以凡忽然极轻地笑了一声。

两人同时僵住。林昼暖的暖宝宝因为过度拥抱开始发烫，桑延的奶茶杯在争执中倾倒，奶渍蜿蜒流过裂缝的水泥地，像条小小的银河。

温以凡"我爸的怀表停在三点十七分。"

温以凡摩挲着溏心蛋。

温以凡"体温36.5度的时候...是不是离那个时刻最远？"

林昼暖翻开笔记本，撕下画满温度曲线的纸页折成纸船：

林昼暖"每天调高0.1度，等到春天就能游到解冻的河边。"

桑延扯下香囊扔进纸船：

桑延"再加个雪松味的帆。"

暮色渐浓时，温以凡裹着两人的校服睡着了。桑延把剩下的关东煮泡进新买的保温桶，林昼暖正往花盆里埋火化通知书复印件。

桑延"你往土里掺跳跳糖了？"

桑延戳了戳突然膨胀的土壤。林昼暖将温水缓缓浇下：

林昼暖"是酵母菌，分解悲伤的速度比人类快二十倍。"

月光爬上温以凡眼角的泪痕时，林昼暖在花盆插上木牌：「此处存放三十七克星光，禁止零度以下情绪入境」。桑延用打火机烤着歪扭的字迹吐槽：

桑延"你该把校规也埋进去。"

夜风裹挟着薄荷香掠过天台，温以凡在梦中蜷成团，掌心还攥着半融的溏心蛋。桑延脱下卫衣外套时，露出里面印着"宇宙第一帅"的蠢T恤，林昼暖把暖宝宝拍在他后背：

林昼暖"体温维持费，每小时五毛。"

后来很多年，当温以凡在宜荷的雪夜打开那个锈迹斑斑的保温桶，蒸腾的热气里依然盘旋着三十六度半的黄昏。而桑延总在西装口袋藏薄荷糖，尽管他永远分不清酵母菌和跳跳糖的区别。

晨光像融化的蜂蜜涂抹在课桌上，温以凡趴在第三组靠窗的位置，指尖拨弄着玻璃瓶里新折的桂花枝出神。林昼暖抱着两个保温杯挨着她坐下时，带进一阵带着晨露的清风。

林昼暖"菊花枸杞茶。"

她拧开浅青色的杯盖，金盏菊在琥珀色的茶汤里舒展。

林昼暖"加了冰糖，败秋燥的。"

温以凡的校服袖子卷到手肘，小臂上淡青的血管在晨光里若隐若现。

后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桑延拎着便利店塑料袋晃进来，卫衣袖子胡乱撸到肩膀，露出晒成小麦色的手臂。

桑延"冰镇酸梅汤。"

他把塑料袋甩在课桌上，冷凝水珠在木质纹理上洇开深色痕迹。

桑延"老板娘非说立秋后不卖凉的。"

林昼暖用纸巾吸走桌面的水渍：

林昼暖"冰饮伤脾胃。"

温以凡却突然伸手碰了碰冰凉的杯壁，指尖立刻凝起细小的水珠。

桑延“我帮你开。”

桑延夺过饮料，食指勾住拉环轻轻一扯，"呲"的轻响惊飞了窗外觅食的麻雀。温以凡看着细密的气泡涌上杯口，父亲最爱喝的橘子汽水味道混着凉意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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