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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
晨读课的粉笔灰在光束里浮沉，林昼暖的钢笔尖悬在草稿纸上，迟迟未落。后桌桑延的后颈泛着可疑的红，黑色卫衣领口露出半截灰蓝围巾——正是她昨夜放在他储物柜的那条。
晨霜在窗棂结出冰晶花，温以凡的铅笔尖在台历上画圈，林昼暖的生日倒计时旁缀着极小的四叶草符号。
温以凡悄悄往她课桌放了个竹编食盒，掀开盖是码得整齐的砂糖橘，每个橘皮上都用指甲掐出小笑脸。
林昼暖“好可爱。”
温以凡“喜欢吗？”
林昼暖“喜欢。”
温以凡“那就好。”
——
桑延"老班说要大扫除。"
桑延拎着铁皮水桶晃进来，桶里浮着几颗冻红的冬枣。他黑色羽绒服蹭了些许白灰。
桑延“你们两个说悄悄话，应该也没听见吧！”
林昼暖“知道了～”
向朗抱着纸箱挤进后门，柑橘清香立刻溢满教室：
向朗"昨天我阿婆来啦带的新鲜的橘子，说是让我分给朋友一起吃。”
向朗“我家除了我也没人那么喜欢吃，你们打扫卫生就送来犒劳你们了。”
他白毛衣沾着碎屑，指尖还粘着未干的胶水。林昼暖剥开橘子时，橘络在晨光里透出细密的网。
林昼暖“还不错。”
林昼暖“很甜。”
向朗“我就知道。”
桑延“给我也尝尝。”
向朗“你自己来拿啊！”
——
课间扫除变成砂糖橘争夺战。桑延踩着椅子擦灯管，故意把抹布水珠甩向挑拣橘子的向朗。温以凡蹲着擦讲台，忽然碰倒水桶，漫开的涟漪里浮起林昼暖去年秋天夹在课本里的银杏书签。
午后的秘密基地飘着焦糖香。林昼暖踮脚够柜顶的面粉袋，向朗伸手托住她摇晃的凳子。桑延在角落和面团较劲，案板上的面团被他捏成各种古怪动物。温以凡偷撒了把陈皮粉，蒸笼腾起的热气模糊了玻璃窗上的冰花。
林昼暖“你说我们不吃食堂的饭，偷偷在这里做，会不会被发现啊？”
向朗“不会，这里多安全了。”
桑延“大不了抓住了一起受罚。”
温以凡“我赞同。”
林昼暖“有福同享…”
温以凡“有难同当。”
——
桑延"生日要吃长寿…"
桑延突然开口，又赶忙闭嘴，手里的面团拉成歪扭的麻花。
林昼暖“你说什么？”
桑延“没什么…啊”
向朗连忙打圆场将砂糖橘瓣摆成花瓣状：
向朗"我阿婆教我的摆盘。"
向朗“好看不？”
林昼暖“还不错。”
说着手指比出赞的手势。
林昼暖的羊毛裙沾了面粉，发间别着温以凡编的麦秆蝴蝶。
放学时雪又落下来。林昼暖在储物柜发现牛皮纸包，粗麻绳系着晒干的橙皮。桑延的围巾尾梢扫过她手背：
桑延"王婶非让带的。"
纸包中裹着一支木簪，簪头雕刻着尚未完工的四叶草，纹路虽然不够细致，但可以看出其中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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