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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
林昼暖指尖勾出他卫衣口袋的螺丝刀——刀柄刻着极小的四叶草，是去年她落在他家的。
林昼暖突然靠近桑延的后背撞上配电箱，警报器发出短促的嗡鸣。林昼暖的发梢扫过他冻红的耳尖：
林昼暖"文化节预算表第三页的批注，是你模仿我的字迹加的备注。"
雪落在她睫毛上，将质问融成雾蒙蒙的春水。
桑延"才没有。不是我…"
桑延突然扯下卫衣兜帽，毛线摩擦声割裂寂静。他掌心按在冰凉的铁皮箱面，却触到林昼暖提前焐热的暖贴。那些被她悄悄塞进他储物柜的、画着卡通图案的暖贴。
林昼暖的夜光表突然响起整点提示。桑延猛地转身，工具箱撞出金属的悲鸣。他抓起雪地里半融的机甲模型残骸——拍卖会上被向朗拍走的那个，如今电路板裸露在寒风中。
桑延"修不好了。"
他声音闷在围巾里，指节被冻得发紫。林昼暖突然摘下手套，温热的掌心裹住他伤痕累累的手指：
林昼暖"上次摔坏的饰品，是谁修好放我窗台的？"
桑延的呼吸在镜片上凝成白雾。林昼暖腕间的铃铛随动作轻响，露出内侧极小的"SY"刻痕。那是上次校庆他通宵刻的，用保安室最细的钻头。
桑延"你明明知道..."
他喉间挤出破碎的尾音，被突然炸开的烟花吞没。文化节闭幕焰火映亮少女泛红的耳尖，雪地上两人的影子突然交叠——林昼暖踮脚取下他发间的冰晶，薄荷香漫过冻僵的神经元。
温以凡的脚步声从转角传来时，桑延的卫衣兜帽重新罩住发烫的耳朵。林昼暖将机甲残骸塞进他背包，指尖划过内袋里的四叶草标本——夹在她去年送他的《电路原理》第137页。
返程的末班车上，林昼暖的羊毛手套遗落在后排。桑延握着手套蜷在最后一排，鼻尖萦绕着挥之不去的薄荷香。车窗倒影里，向朗正将拍卖得来的植物图谱递给林昼暖，指尖在彩页间停留良久。
坐在车上的桑延心神恍惚，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反复摩挲。他点开聊天框，输入了一行字，却迟迟未按下发送键……
——
晨光刺破云层时，桑延在储物柜发现新暖贴。手绘的雪人戴着机甲头盔，函数公式化作围巾纹路。走廊尽头的晨雾里，林昼暖正踮脚调整生物社的绿萝藤蔓，腕间铃铛随动作摇晃，在冬日苍白的光线里划出银亮的弧。
桑延的篮球突然脱手，撞歪了向朗抱着的植物标本箱。玻璃碎裂声惊飞窗台的麻雀，林昼暖转身时，看见少年们对峙的剪影在晨曦里凝固成未解的几何命题。而她腕间的刻痕在阳光下忽明忽暗，像某种沉默的应答。
——
晨读课的粉笔灰在光束里浮沉，林昼暖的钢笔尖悬在草稿纸上，迟迟未落。后桌桑延的后颈泛着可疑的红，黑色卫衣领口露出半截灰蓝围巾——正是她昨夜放在他储物柜的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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