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霓虹色的雨滴穿透全息广告牌，在刘耀文的黑色作战服上折射出诡谲的光斑。他按着耳麦穿过拥挤的暗巷，后颈的神经芯片突然传来刺痛——这是执行局特制的危险预警。

"目标出现在弥敦道交叉口，正在突破三级防火墙。"机械女声在视网膜投影上闪烁，"警告，检测到蜂巢系统异常数据流。"

刘耀文猛然刹住脚步。雨幕中浮现出无数半透明的蓝色蝴蝶，它们振翅时洒落的磷粉竟让街边的霓虹灯接连熄灭。这场景太过熟悉，三年前妹妹躺在急救舱里时，苍白的指尖也停留着这样虚幻的蝶影。

"抓到你了。"他甩出磁力索缠上路灯，整个人腾空跃起时战术目镜已经锁定目标。那个裹在银色雨衣里的身影正在翻越护栏，后腰处隐约透出神经芯片的幽蓝光芒。

宋亚轩听见脑后风声时已经来不及躲闪。他被重重按在潮湿的墙面上，后颈传来金属的凉意——那是执行局特制的记忆读取器。可当他转过头的瞬间，刘耀文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全息投影面具在雨水中泛起涟漪，那张本该属于通缉令上平凡无奇的脸，此刻却透出惊心动魄的艳色。少年眼尾染着电子虹彩，嘴角噙着的笑意像把淬毒的刀："长官，初次见面就要看人家的记忆，太心急了吧？"

警报声就是在这时炸响的。六道猩红射线突然割裂雨幕，刘耀文抱着宋亚轩翻滚进垃圾箱后的阴影时，方才站立的水泥地已经被轰出焦黑的弹坑。三个赛博格杀手正在巷口展开机械臂，他们被改造过的声带发出电子杂音："交出...神经芯片..."

"看来你的仇家比我还着急。"宋亚轩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拂过刘耀文耳畔，他这才发现对方不知何时解开了自己的战术腰带。银色雨衣如蜕下的蝉翼飘落，露出里面缀满数据线的紧身作战服，少年修长的手指正夹着枚闪烁着蓝光的芯片。

"你什么时候——"刘耀文的话被爆炸声打断。宋亚轩拽着他撞破二楼橱窗，玻璃碎片在身后织成璀璨的银河。他们在堆满电子元件的仓库里奔跑，头顶的全息广告牌突然播放起二十年前的怀旧金曲，沙哑的女声唱着"似是故人来"。

追击者的机械臂穿透墙壁的瞬间，宋亚轩突然转身吻上刘耀文的唇。这个带着电子薄荷味的吻是个精妙的骗局——当神经芯片对接的蓝光在他们之间炸开，刘耀文看见记忆洪流中浮现出令人窒息的真相。

无数全息屏幕悬浮在虚空中，每个画面都是不同角度的自己：在训练场拆卸脉冲枪的自己，在妹妹墓前擦拭勋章的自己，甚至包括三年前跪在急救舱前颤抖的自己。而所有画面里，都有一只半透明的蓝色蝴蝶停驻在视野边缘。

"欢迎来到我的记忆迷宫。"宋亚轩的声音在数据风暴中回荡，他脖颈后的芯片正在渗出鲜血，"这些是你过去七百天执行任务时的影像记录，是不是很惊喜？"

刘耀文扣住他手腕的力度几乎要捏碎骨头："你监视我？"

"错了长官。"少年笑着抹去嘴角血渍，身后浮现出巨大的蝴蝶全息投影，"是你身上带着我的'标记'——三年前你妹妹咽气前看到的蓝蝶，可不是什么临终幻觉。"

仓库外墙轰然倒塌的巨响中，宋亚轩将芯片按进刘耀文掌心。他的瞳孔突然变成无机质的银白色，这是深度连接蜂巢系统的征兆："想知道她真正死于什么，就在明晚暴雨时去深水埗码头。记得带上...你藏在地下室的那把老式左轮手枪。"

赛博格杀手的电锯已经劈开最后一道屏障，宋亚轩却哼着歌按下引爆器。在冲天而起的火光中，刘耀文看见他做了个口型：

"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