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的话,日后就见不到妹夫了,想到这他心也跟着胃一起难受,干脆和衣就在床上躺着,用被子将自己裹的紧紧的,就像每晚妹夫抱着自己那样。
夜凉如水,丁程鑫迷迷糊糊的,睡的很不真切,好不容易要睡着了,却被屋外火急火燎的脚步声给吵醒了。
阿忠不……不好了……老爷正在咳血,公子你快去看看吧!”
阿忠提着灯笼冲进屋,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丁程鑫“咳血?不可能的……去看看!
丁程鑫彻底清醒了,医者父母心,他给马老爷调理了那么久,本来痊愈都是有望的,现在忽然就咳血了,这绝对不是吉兆。
马老爷屋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不少人。二儿子马嘉祺出门在外,二儿媳丁妙自然也在最里屋伺候,她身边还带着之前马家一直用的李神医。
丁程鑫这还是第二次在马家见到自己妹妹,上一次还是自己在妹夫怀里衣衫不整的时候。他心里尴尬,但救人要紧,也没看到妹妹对自己怨毒的眼神,直奔一直巨咳不止的马老爷床前为他把脉。
马老爷的贴身丫鬟小红在边上跟他报告说,马老爷晚上的时候突然大咳,止都止不住,这都咳出了一痰盂的血了。
丁程鑫静下心来把脉,这一把又吓出一身汗,马老爷这脉象时有时无,虚弱的不得了,哪里像一个常年习武之人,简直就是将死之人了。
这事情太奇怪,他之前给马老爷用的药就算有些负面影响,也不会无法控制,看现在的情况自己俨然是没有办法了,他都要急哭了,妹夫也不在若是马老爷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如何跟他交代?他真恨自己没用,要是师傅在,肯定能想到办法的。
丁程鑫“马老爷,你最近有没有误食什么东西?”
他问的关切,马老爷却是咳得无力回答,一大口鲜血直接吐到了他身上,非但如此,鼻窍,耳窍,眼窍都流出了血,一阵停都停不住的惊颤下,抽搐着闭了眼。
“公公!”丁妙跑上前一把把西门晴推倒在地,纵身大哭起来。马夫人和其他亲眷这才反应过来马老爷驾鹤西去了。
丁程鑫呆呆地坐在地上,心里也涩涩的,苦苦的,难过的不得了。人的生命太过脆弱,说走就走了,走前还没有亲子送终,如此悲凉。可是这马老爷去的也太蹊跷了……
丁妙“把他抓起来!”
丁妙站起身,吩咐家丁道。
丁程鑫“为……为什么要抓我?”
丁程鑫被两个壮汉夹着手臂,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妹妹。
丁妙“哼,你少装着懵懂无知,自己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真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么!”
丁妙掷地有声地说着,口气非得不像对亲哥哥的,倒像是对着不共戴天的仇人
丁妙“李神医,你方才一直在帮我公公把脉,你说说我公公为何会突然七窍流血身故的?”
丁程鑫这才注意到妹妹身边还占着一个长相不起眼的中年男子。那男子身形矮小,神态猥琐,畏畏缩缩地站出来就道
李宗瑞“马老爷之所以身故,是因为服食了毒药所致。”
“毒药?”
马家家眷都炸开了锅,马夫人幸好有丫鬟扶着,不然都得哭昏了,这下听到自己相公是被人下毒的,更是疯了一般问
马夫人“究竟是谁人那么歹毒!我定要将他杀了为相公报仇!”
她本是吃斋念佛清心寡欲之人,这下说话如此狠戾,丁程鑫心里都打起了哆嗦,直觉自己可能要被嫁祸了。
李宗瑞“是,我之前问了马老爷,原来近几个月他都在服食一种叫穆英草的药物。这种奇草老夫也略有研究,服食之初,确实能缓解哮喘之症,可是这草对哮喘是以毒攻毒,就算哮症痊愈了,身子的其他地方也就被毒坏了,最终都会死于七窍流血,药石无灵。”
李神医不紧不慢地说着,心里其实打鼓打得都快跳出来了。
没有人比他和更知道马老爷是如何突然暴毙的,就连少夫人也不知道。起初他和丁妙商议着给马老爷服点让他病情加重的药,他想都没仔细想,就拿了一味药过来,没想到这药天生和穆英草相克,方才马老爷大咳,他觉得奇怪,一问才知道这下自己恐怕是杀了人。
但他又怎么会承认全是因为他的缘由才让马老爷送命的呢?他不会,丁妙更不会,在他还未跟她解释缘由时便顺水推舟把所有的问题都嫁祸给了丁程鑫,管马老爷的死是不是和他有关,反正今日的目的便是要把这眼中钉肉中刺给拔了!
马嘉诚“不!不可能的!丁公子不是这样的人!”
马嘉祺的大哥马嘉诚却出手护着丁程鑫。他之前身子虚寒,半身不遂,都是因为丁公子开的药给他悉心调理腿才有了知觉,身子也暖了,丁公子是如何的仁心仁术他怎么会不知道,况且弟弟对丁公子爱护有加,他都看在眼里,临行前还拜托自己多照顾他,直觉就觉得自己弟媳在信口雌黄。
丁妙见大哥来护丁程鑫,诧异了一下,随即恢复冷静接着说道
丁妙“你以为他是个什么好东西,当年在我丁家也不是没害死过人,爹爹念着骨肉亲情,这才把他驱逐出丁家的,现在来我马家又害死了我公公,如果他真是什么良善之辈,我会这么对待自己的亲生哥哥么?”
丁程鑫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自己何时在丁家害过人命?妹妹这般胡说究竟是有多恨他?
马嘉诚“弟媳,不管如何,人命关天,仅因为你们家以前的事情就说丁公子也把爹害死了这实在草率,不如让二弟回来定夺吧,我今晚就飞鸽传书,二弟几日便能赶回来了。”
马夫人“诚儿说的是,那就委屈丁公子暂时关柴房,待祺儿回来由他来处理吧。”
马夫人也擦干了眼泪,她虽然心中有杀夫之恨,但也不能对丁程鑫说杀就杀,让自己儿子来处理是再好不过的。
马嘉诚“娘,你要打起精神,我们还要给爹守丧呢。”
马嘉诚稳着马夫人轻声劝慰。
马家的人皆忙着马老爷的丧事筹备去了,而可怜丁程鑫,被两个家丁请进了柴房,就这样被无辜地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