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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瑞池周彤溪一吻定情

灵魂低语

周彤溪坐在奶茶店的卡座里,手里握着早已凉透的杯子,指尖冰凉。黄科科说的这些事,她其实都记得——高中时他们四个挤在一张课桌上刷题,吴瑞池总把最后一块肉夹馍分给她;大学毕业时她犹豫要不要迈出那一步,

是吴瑞池拍着她的肩说“不管你选什么,我都跟你一起扛”。

真正难的是变性后第一年,她走在街上被人指指,客户听说她的事要取消合作,是吴瑞池拍着桌子跟对方对峙说“博业的副总,只看能力不看别的”,那天他替她挡下了所有流言,自己却在办公室的阳台上抽了半包烟。

那时博业刚起步,租在老旧写字楼的半层阁楼里,夏天漏雨、冬天漏风,他们四个挤在一张二手会议桌前改方案,连打印纸都要按张数省着用。

有次客户当着全公司的面,指着周彤溪的简历阴阳怪气:“你们公司连‘这种人’都敢招,方案能靠谱吗?”

周彤溪攥着笔的手都在抖,刚要开口辩解,吴瑞池已经把她护在身后,拿出前一晚改到凌晨的策划案拍在桌上:

“王总要是觉得方案不行,我们可以一条条聊;但要是拿无关的事做文章,博业就算不做这单生意,也不会让自己人受委屈。”

那天最后客户没签单,吴瑞池却在阁楼里给她煮了碗热面,说“咱们做广告,拼的是创意和真心,不是别人的眼光。你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已经比很多人勇敢了”。

这些事,她一直当成兄弟间的仗义。变性前他们是勾着脖子抢游戏手柄的哥们儿,变性后吴瑞池只是比以前更细心些,她以为那是怕她受委屈,从未往“喜欢”上想。可现在被黄科科点破,那些被忽略的细节突然串了起来——创业初期加班到深夜,他总会多点一份她爱吃的草莓蛋糕,却说“老板买多了没人吃”;她第一次穿裙子不敢出门,是他找借口说“要去谈客户,顺路带你一段”,却特意绕远路陪她走了三条街;有次她熬夜改方案低血糖晕倒,醒来时发现自己靠在他肩上,他手里还攥着没拆封的糖,耳尖红得像要滴血,只说“你太重了,扶不动”;他看她的眼神,早就从兄弟间的坦荡,多了些藏不住的温柔和慌乱……原来,他的心意,是从她终于活成自己的那天起,才慢慢生根发芽的。

“可他现在根本不听我解释。”周彤溪的声音带着哽咽,“我跟他说安严只是同学,他不信;我跟他说我没耽误工作,他也不信。他还发那些朋友圈,看得我心里难受。”

黄科科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点开吴瑞池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半小时前发的,配了张办公室的夜景图,文案是“有些事,再在意也没用”。

“他就是嘴硬心软,你别跟他置气。”黄科科把手机递过去,“你忘了?当年你刚做完手术住院,他天天往医院跑,却总说‘科科让我来送文件’,结果文件里夹着你爱吃的软糖。他就是这样,对着别人能雷厉风行,对着你,连句关心的话都要拐十八个弯。你主动点,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说清楚,他心里其实比谁都盼着你找他。”

周彤溪看着那条朋友圈,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她想起创业初期两人因为预算吵架,吴瑞池也是这样,明明想低头,却偏要装出不在乎的样子,最后还是默默把她爱吃的馄饨放在她桌上,才算和好。或许这次,她也该主动一点。

周一早上,周彤溪特意早起,去巷口张记买了豆浆和肉包,还特意让老板多放了两勺甜酱,一点葱都没放——这是吴瑞池的口味,从高中时他们一起在早餐摊抢包子时就没变过。她拿着早餐站在吴瑞池的办公室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

“进。”吴瑞池的声音依旧冷淡,像裹了层冰。

周彤溪推开门,看到吴瑞池正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黑衬衫的领口系得严严实实,连一点锁骨都没露出来,指尖捏着钢笔,指节泛白,显然是刻意用工作压着情绪。她走过去,把早餐放在他桌角,声音放得很轻:“我买了张记的豆浆和肉包,你尝尝。还是老样子,多放甜酱没放葱。”

吴瑞池的目光扫过早餐,连一秒都没停留,继续盯着文件,冷冷地说:“不用了,我吃过了。”他的笔尖在纸上划过,力道重得差点戳破纸页,“要是没事,你去忙吧,‘星途’的修改稿下午要给客户,别在这浪费时间。”

周彤溪的手僵在半空,心里像被冰锥扎了一下。她没走,而是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从包里拿出安严送的那条星星手链,放在桌上:“瑞池,你是不是因为这个生气?安严是我初中同学,他知道我以前的样子,这次回来就是叙叙旧,这手链就是普通礼物,我本来不想收的,可他说不收就是不把他当朋友……”

“朋友?”吴瑞池终于抬头,眼底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嘲讽,“朋友会特意绕远路送你回家?朋友会帮你理头发?朋友会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周彤溪,你是不是觉得我眼瞎,看不到你们那天在餐厅门口的样子?”

“不是你想的那样!”周彤溪急得声音都颤了,“他帮我理头发就是因为风大,我没躲开而已!他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我跟他说我有,我说我喜欢的人在生我的气,可他不知道是你啊!瑞池,我们二十年的发小,你怎么就不能信我一次?”

“信你?”吴瑞池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信你每天去医院陪科科,信你为了他跟我争,信你说不会耽误工作,可结果呢?兰兰改了方案你没发现,客户那边的需求你没盯紧,你心思到底在不在工作上?”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压抑了许久的嫉妒和不安终于绷不住,“还是说,你只是觉得我在小题大做,觉得我对你的关心都是多余的?”

周彤溪也站了起来,眼眶泛红:“我没有!我每天去医院都是等把工作做完才去的,科科是我们的兄弟,他住院没人照顾,我去看看怎么了?你为什么总把我对别人的好,都当成对你的辜负?”

“因为我喜欢你啊!”吴瑞池突然吼了出来,声音里带着撕裂的沙哑。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他愣住了,显然没料到自己会脱口而出,耳尖瞬间红透,却又很快冷下来,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她,“……你就当我没说。总之,工作归工作,私人感情别带到公司来,博业不是你一个人的,别因为你的事影响大家。”

周彤溪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酸又疼。她走过去,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瑞池,你看着我。”

吴瑞池没动,肩膀却在微微发抖。周彤溪绕到他面前,才发现他的眼眶红得厉害,睫毛上沾着未掉的眼泪,却还在强撑着,不肯让她看到。“你哭了?”她的声音软了下来,伸手想去擦他的眼泪,却被他躲开。

“我没有。”吴瑞池别过脸,声音带着哽咽,“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他的手攥着窗帘,指节泛白,连指尖都在抖——他怕再看她一眼,就会忍不住把所有的委屈和喜欢都倒出来,怕自己的脆弱会让她为难,更怕她会说“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周彤溪没走,而是从包里拿出那张泛黄的老照片,放在他手里:“你还记得这个吗?博业刚成立的时候,我们四个在阁楼里拍的,你说要跟我一起做最有温度的广告公司,说要让我不用再怕别人的眼光。那时候你说,不管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会站在我这边。”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可现在,你怎么反而站在我对面了?”

吴瑞池看着照片上的自己——那时候他还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胳膊搭在周彤溪肩上,笑得一脸坦荡,眼里没有丝毫犹豫。再看看现在的自己,明明那么喜欢,却只能用冷漠把她推开,明明那么在意,却只能用争吵掩饰不安。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照片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我怕。”他的声音低得像耳语,终于卸了所有的伪装,“我怕你觉得别扭,怕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怕我这份心思会让你想起以前那些不好的事。你好不容易才活成自己,我不想因为我,让你再受一点委屈。”他抬起头,眼底满是红血丝,眼泪还在往下掉,“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看到你跟别人好,我就难受,看到你不开心,我就想护着你,我……”

话没说完,周彤溪突然伸手抱住了他。她的怀抱很软,带着淡淡的草莓味,跟以前兄弟间的拥抱完全不一样。吴瑞池僵了一下,然后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回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压抑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决堤,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瑞池,对不起,是我太迟钝了。”周彤溪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哽咽,“我从来没觉得别扭,也从来没觉得你的喜欢是负担。以前我总因为别人的眼光否定自己,是你告诉我要向灵魂深处的自己坦白,现在我想告诉你,我喜欢的人是你,不是因为你为我做了多少事,是因为你让我敢做自己。”

吴瑞池抱着她,哭了很久,像是要把这些年的隐忍和不安都哭出来。直到情绪慢慢平复,他才松开她,却还是攥着她的手,指尖带着颤抖的温度:“真的吗?你真的喜欢我?不是因为我哭了,才安慰我?”

“不是。”周彤溪摇头,伸手帮他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指尖轻轻划过他泛红的眼角,“我喜欢你,从你在阁楼里给我煮热面开始,从你替我挡客户的刁难开始,从你记得我所有喜好开始,只是我以前没敢承认,总觉得我们是兄弟,不该有别的心思。”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瑞池,我们别再闹别扭了,好不好?”

吴瑞池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重重地点头,声音还带着未消的沙哑:“好。”他伸手把她拉进怀里,这次的拥抱很轻,却带着满满的郑重,“以后我再也不跟你吵架了,再也不冷着你了,我……”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张雨豪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瑞池!彤溪!不好了!郑兰兰把‘星途’项目的设计稿发错了,发给客户的是没修改的版本,客户现在很生气,说要取消合作!”

两人瞬间从情绪里抽离出来,慌忙分开。吴瑞池快速用手背擦了擦脸,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口,却还是掩不住眼底的红血丝。周彤溪也抹了抹眼泪,深吸一口气:“别慌,我们现在就去处理。”

吴瑞池点头,拿起手机拨通了郑兰兰的电话,语气很快恢复了沉稳:“兰兰,你现在立刻到我办公室来,带上所有的设计稿,快点!”挂了电话,他看向周彤溪,伸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动作温柔得不像刚才那个冷硬的人:“你联系客户,跟他们说我们半小时后过去当面解释,我跟兰兰核对修改稿,我们一起去。”

“好。”周彤溪点头,拿出手机联系客户时,嘴角忍不住上扬——原来,卸下所有伪装的吴瑞池,是这么温柔。虽然刚解开误会,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喜悦,就要面对工作上的危机,但她心里却很踏实——就像以前无数次一起扛事一样,这次吴瑞池也会跟她一起面对,而且这一次,他们是恋人。

半小时后,吴瑞池和周彤溪带着修改好的设计稿,赶到了客户公司。客户的负责人王总脸色很难看:“吴总,周总,你们博业怎么回事?我们反复强调‘玉琮文化符号’不能删,结果你们发过来的稿子,不仅没保留,还改成了西式纹样,这是不把我们的需求放在眼里吗?”

吴瑞池没急着辩解,先把设计稿递过去,又拿出平板打开了博业之前做的“微光公益”广告案例:“王总,您先别生气。我们博业成立五年,一直坚持‘尊重每一份需求,也尊重每一个灵魂’。这次是我们的员工失误,但您看我们之前的案例,不管是公益广告还是商业项目,从来没出过这样的问题。”

周彤溪趁机补充:“王总,‘星途’项目的核心是‘传承文化,致敬初心’,这跟我们博业的理念不谋而合。我们知道这次的失误给您带来了麻烦,为了弥补,我们不仅会增加两个备选方案,还会在方案里加入‘文化传承者故事’的短视频策划——就像我们之前帮非遗传承人做的推广一样,让更多人看到玉琮文化的魅力。而且后续的调整服务,我们全部免费。”

王总看着平板里的公益广告,又翻了翻修改后的设计稿,脸色慢慢缓和下来。“你们博业的理念,我还是认可的。”他放下设计稿,“好吧,看在你们态度诚恳,又有这么多优质案例的份上,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但下不为例,如果再出现这样的失误,我们就只能取消合作了。”

“谢谢王总!您放心,我们一定会严格把关,绝不会再出现这样的问题!”吴瑞池和周彤溪同时松了口气,离开客户公司时,吴瑞池悄悄牵住了周彤溪的手,指尖的温度让两人都忍不住心跳加速。

从客户公司出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并肩走在马路上,晚风带着淡淡的桂花香。吴瑞池突然搂住周彤溪的脖子,轻抚脸庞,接着晚风吹来的热意吻上去,。周彤溪看着吴瑞池的侧脸,忍不住笑了:“没想到,我们刚确定关系,就遇到这么大的危机——跟以前咱们一起躲债的时候有点像。”

“不一样。”吴瑞池侧过头看她,眼底满是温柔,“以前是为了公司,现在是为了我们。而且这次,我们赢了,不止是赢了客户的信任,还赢了我们自己。”他顿了顿,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彤溪,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扛着,也不会再因为别人的眼光怀疑我们。”

周彤溪的心里暖暖的,她踮起脚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像朋友间的玩笑,却又带着恋人的亲昵。“好。”她笑着说,“以后我们一起,把博业做得更好,也把我们的日子过得更好。”

吴瑞池的耳尖瞬间红了,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嗯,一起。”晚风吹过,卷起两人的衣角,周围的车水马龙仿佛都成了背景,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又温暖。

两人正走着,张雨豪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语气很兴奋:“瑞池!彤溪!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十一跟我表白了!她说她喜欢我很久了,还说要跟我一起努力!对了,你们俩怎么样了?早上我看你俩在办公室,气氛好像不对,没吵架吧?”

周彤溪和吴瑞池对视一眼,都笑了。周彤溪接过电话,声音里满是笑意:“雨豪,恭喜你啊!你终于不用再当单身狗了!我们俩没事,不仅没事,还确定关系了!什么时候带十一出来吃饭,咱们四个再像以前一样,好好聚聚,顺便给我们也庆祝一下!”

“真的?!”张雨豪的声音瞬间拔高,“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们俩早该在一起了!等‘星途’项目结束,我就请你们吃大餐!地点你们定!”

在那个微风轻拂的傍晚,吴瑞池与周彤溪站在夕阳的余晖下,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与期待。好友们的笑声在不远处回荡,仿佛是一首无形的旋律,为这一刻增添了别样的氛围。他们彼此的目光交汇,带着些许羞涩和难以掩饰的情愫。“就这样吧,”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是他们共同的好友,嘴角挂着一抹促狭的笑意,“再不行动,天都要黑了!”吴瑞池愣了一下,耳根泛起淡淡的红晕。他转头看向周彤溪,却发现她也正低头浅笑,脸颊如染上霞光般娇艳动人。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向前迈了一步。他的动作很慢,却又坚定无比,像是经过了无数次内心演练后的最终呈现。当两人的唇轻轻触碰在一起时,时间似乎凝固了。那一瞬间没有喧嚣,没有旁人的嬉闹,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闻。这一吻,如同点燃夜空的烟火,灿烂而纯粹,将平日里所有未曾说出口的情感化作最真挚的告白。周围的欢呼声骤然爆发开来,但对他们来说,那些声音早已模糊成背景。他们的世界,在这一吻中,变得前所未有的明亮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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