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好?”Vein单手控制方向盘另一只手撑着脑袋看向Vikey。
“嗯……你昨晚上给我发的那些我快天亮才看完。”Vikey无聊的在车窗玻璃上画着圈。
“是吗。”Vein缓缓踩下刹车,食指轻轻点在方向盘上。
“你会讨厌我说谎吗。”Vikey转过身子一脸诚恳的看着他。
“……会。”
“哦,好吧。”
绿灯亮起后诡异的氛围才得以停止,Vein深吸一口气余光看向Vikey。
“困就先睡会,路还远着。”Vein说道,从后面扯出个毯子盖在她身上。
Vikey也不推脱,任由羊毛毯的褶皱在膝头堆成连绵的山脉。
浓雾在挡风玻璃上凝结成细密的水珠,她蜷缩在副驾驶座里,睫毛在眼下投出淡青的阴影。
车载香薰吞吐着雪松气息,却掩不住她发间逸出的苦橙洗发水味道——那是通宵未眠特有的酸涩。
轮胎碾过减速带的震颤里,Vein的指节在换挡杆上蜷了又松。
后视镜晃碎的光斑掠过他紧绷的下颌线,那些未出口的质问像卡在空调出风口的银杏叶,在暖风里簌簌作响。
Vein喉结滚动着咽下叹息,变道时衬衫布料擦过方向盘发出沙沙的响。
他们始终保持着这种危险的平衡,像并排陈列在枪械库的伯莱塔与沙漠之鹰,用保养油的气味掩盖硝烟。
当浓雾终于刺破云层时,他伸手调暗遮阳板,却在后视镜与她的目光猝然相撞——那里面盛着的,是未加密的疲惫与破晓时分透明的脆弱。
Vein的指尖掠过丝绒衣架,水晶吊灯在镜面墙上折射出细碎光斑。
他抽出一件黑色丝绸旗袍对着Vikey比划:“果然,暗纹提花才能衬出你的骨相。”
Vikey的后背撞上雾面玻璃墙,冷意透过单薄的英伦校服渗入脊椎。“我没说过我愿意参加晚宴。”
她别开脸,耳尖擦过垂落的银链装饰,金属晃动的细响在密闭衣帽间格外清晰。
更衣室的丝绒帘幕落下时,Vikey盯着镜中缠绕在锁骨处的珍珠项链。丝质旗袍在腰际收成危险的弧度,Vein挑选衣物的手指残留的温度还烙在后腰。
“忍一忍sweetie,就当是陪我找个乐子。”
水晶吊灯的光晕在香槟塔上折出七彩涟漪,Vikey指尖抚过Vein的西装袖口,银线刺绣的玫瑰藤在暗纹布料上若隐若现。
“别闹。”Vein的声音有些无奈,喉结在黑色丝质领结下滚动。
Vikey轻笑,涂着珍珠甲油的食指若无其事地掠过他领口。
“老板我很无聊的。”
Vein冲着楼上某个身影扬了扬脑袋,“那你去玩会,我去楼上一趟。”
没过多久二楼露台传来玻璃碎裂声。
Vikey抬头正撞见Vein倚着罗马柱擦拭镜片,他脚边摔碎的波尔多酒液正顺着大理石纹路蜿蜒成血泊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