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未消散时,Vikey已经赤着脚跑进了花田。
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在七月的风里翻涌成紫色海洋,她银色的发梢沾着细碎的花瓣,像一只终于挣脱牢笼的鸟,张开双臂在花浪间转圈。
裙摆扫过花穗,惊起几只蝴蝶,而她笑得比阳光还明亮。
Vein靠在庄园的木栅栏边看着她,手里拎着两只拖鞋拖鞋。
锁链的痕迹早已从他腕上消失,只剩下浅浅的疤痕,偶尔在雨天发痒,像是提醒他那些被血色浸透的过往。但现在,他只觉得那点细微的疼也成了活着的证据。
"Vein!"她突然在花田中央停下,转身朝他挥手,"你闻到了吗?杜邦夫人煮了火锅!"
风送来浓郁的骨汤香气,混着薰衣草的味道,莫名和谐。Vein低头笑了,晃了晃手里的拖鞋:"某人的脚要被晒伤了。"
Vikey吐了吐舌头,弯腰掐下一把薰衣草,双手背在身后慢慢走近。阳光透过花穗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影,她踮起脚,把还带着露水的花枝别在他耳后:"好看。"
Vein挑眉,突然揽住她的腰把人抱起来转了个圈。Vikey惊叫一声搂住他脖子,薰衣草籽纷纷扬扬落下来,像一场紫色的雪。
"开饭了!"杜邦夫人的声音从厨房窗口飘来,带着久违的轻松。
铜锅里红汤翻滚,旁边摆着Vikey最爱的虾滑和Vein钟意的厚切牛肉。
玻璃罐里新酿的薰衣草蜜闪着琥珀色的光,而窗外,两只白蝴蝶正掠过他们刚才奔跑过的田埂。
有些伤痕终会变成指纹,而相爱的人,连伤疤都是相配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