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养橘猫

林简蹲在建材市场门口喂猫，小橘猫在他膝盖上踩奶，工作服沾满猫毛。顾承渊拎着五金袋出来时，正看见Omega对着手机傻笑——业主群里在晒幼儿园设计大赛的投稿作品。

"笑什么？"

"有个孩子画了只会飞的鲸鱼。"林简把手机怼到他眼前，"说要骑着去天上找妈妈。"

顾承渊捻走他肩上的猫毛："钢结构顶棚改弧面设计，或许真能造出飞行效果。"

"你当拍科幻片？"林简把猫塞进他怀里，"抱稳了，我去挑螺丝。"

小猫在alpha僵硬的臂弯里挣扎，爪子勾破高定西装。林简憋着笑往购物车里扔零件，余光瞥见顾承渊正用试管刷给猫梳毛——这手法跟批阅文件时一模一样。

回工地路上，陆子谦的跑车横在路口。沈言从副驾拎出个宠物笼："驱虫药，早晚各一粒。"

"你怎么知道我们捡猫了？"

"某人在宠物医院充了VIP卡。"沈言瞪了眼吹口哨的陆子谦，"顺便提醒你们，Omega与动物毛发接触可能诱发信息素紊乱。"

顾承渊默默记下注意事项，当晚就把办公室改成了猫房。林简蹲在门口吐槽："你这防撞条贴得比幼儿园还夸张。"

"怕它撞坏脑子。"顾承渊给猫爬架缠麻绳，"毕竟随你。"

深夜暴雨突袭，林简被雷声惊醒时，发现顾承渊在书房改图纸。小橘猫蜷在模型堆里，爪子按着张泛黄的旧蓝图——正是孤儿院重建方案。

"怎么不睡？"

"弧形顶棚的承重计算有问题。"顾承渊揉着眉心，"除非..."

"除非用空间桁架结构。"林简抽走他手里的咖啡，"我八年前的研究生论文写过这个。"

雨点砸在临时板房上，两人趴在满地图纸中演算。小猫把计算器当球踢，顾承渊的钢笔迹逐渐凌乱："如果在这里加斜撑..."

"会破坏飞行造型。"林简咬着他笔杆拽回来，"用张弦梁，就像鲸鱼的肋骨。"

晨光透进来时，方案终稿躺在猫爪印中。林简歪在顾承渊肩上打盹，后颈的临时标记泛着淡红。沈言的电话惊醒满室静谧："来医院，工地出事了。"

急诊室走廊挤满工友。陆子谦举着X光片解释："脚手架坍塌，三个工人轻伤。"

"违规使用旧扣件。"沈言甩出检测报告，"金属疲劳断裂。"

林简摸着泛锈的螺栓，突然冲向材料库。顾承渊追到货架深处，看见Omega正疯狂翻找采购单："这批配件是王振东经手的！"

"他还在服刑。"

"但签字的是他表弟！"林简抽出泛黄的票据，"上周刚出狱的仓库主管！"

监控录像证实了猜测。

顾承渊召集高层会议时，林简蹲在安全梯间喂猫。陆子谦挨着他坐下："老顾这次要动真格了。"

"早该清理这些蛀虫。"

"你知道要赔多少钱吗？"

"知道。"林简挠着猫下巴，"但他宁愿破产也要守住那些孩子的鲸鱼。"

沈言带着消毒水味出现："患者醒了，要见设计师。"

病房里，受伤的瓦工老李攥着林简的手："林工，幼儿园还能建吗？我闺女天天画那个飞天鲸鱼..."

"能。"顾承渊在门口开口，"用航天材料重建。"

"你疯了？"林简在走廊拽住他，"预算会超支三倍！"

"把我的股权抵押了。"

"那是你爸的棺材本！"

"现在是我的婚房钱。"

林简被噎住，耳尖红得要滴血。顾承渊摸出枚螺丝钉磨成的戒指："先凑合戴，等卖股份换钻戒。"

"你他妈求婚用螺丝？"

"比陆子谦的易拉罐环强。"

小橘猫突然窜出来叼走戒指，两人追到天台。夕阳把钢筋森林染成橘色，顾承渊从猫嘴里抢回戒指："嫁不嫁？"

"下辈子吧！"

"这辈子也行。"

背后传来快门声。陆子谦举着手机直播："老铁们，顾氏总裁天台强吻林设计师！礼物刷起来！"

沈言在楼下抬头，看见两个身影在霞光中纠缠。陆子谦凑过来邀功："我找的拍摄角度不错吧？"

"侵犯隐私违法。"

"那你逮捕我啊。"陆子谦伸出双手，"要铐一起铐。"

夜风吹散喧嚣，林简趴在顾承渊背上回家。小猫在宠物包里打呼噜，街边橱窗倒映着他们交叠的影子。

"明天去重新报批设计方案。"

"嗯。"

"顺便领养手续。"

"嗯？"

"给猫上户口。"顾承渊咬他耳朵，"名字叫简渊怎么样？"

"难听死了！"

霓虹灯牌次第亮起，林简摸到螺丝戒指上的刻痕——是孤儿院的经纬度。他突然觉得，钢筋水泥的城市里，也能长出温柔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