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九点，灵熙的家里。

书桌上摆着那一摞厚厚的旧手稿，草稿纸已经有些泛黄，边角卷翘，却看得出保存得极好。

墨辰走进来时，灵熙正坐在书桌前，安静地翻着其中一页。

他换了室内拖鞋，没有立刻打扰她，只是站在她身后，静静望了几秒，才低声开口：“她把这些寄给你，是想证明什么？”

灵熙没有回头，手指轻抚纸上的一行字，语气淡淡地问：“她说你们是最默契的搭档。你同意吗？”

墨辰坐到她对面，点了点头，没躲闪：“从工作角度上说，是的。”

“那你曾经，是不是也……心动过她？”她语速缓慢，像是在压抑内心的某种动荡。

墨辰望着她，眼神没有闪躲：“是，我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灵熙指尖微颤，缓缓抬眼看他。

墨辰的语气低下来：“那时候我们朝夕相处，她也确实是个很聪明、能干的女孩。我们的节奏契合，想法默契……你知道，有时候人会把那种职业上的依赖错当成喜欢。”

灵熙听得出他的认真，也听得出他的克制。

“后来她表白了，我拒绝了她。”他顿了顿，“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对她，从来没有爱。”

灵熙望着他，沉默片刻后低声道：“可是你对她的温柔，是真的。”

“我对她的温柔，是尊重一个老朋友，一个值得敬重的搭档。”他望进她的眼睛，“但我对你——是心甘情愿的全部。”

灵熙的眼神微微动摇。

墨辰伸手将她手里的稿子放下，认真说：“你愿不愿意，听我说一段过去？”

灵熙点头。

墨辰轻轻吐出一口气：“我们那时候一起做《言外之意》，通宵数次，吃的外卖都能按顺序背下来。那是我最拼命的一段时间。但后来，我在一次采访里听她说：‘创作搭档可以互换，但有的默契一旦错过就再也不会回来。’”

“我意识到，我们之间的那份所谓‘默契’，其实只是我一直在带她走。而她，一直在等我停下来回头。”

“我没回头，也不想回头。”

灵熙望着他，眼里终于浮现一丝松动。

“所以，我想把这段话，说给你听。”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便签纸，递到她手里。

纸上，是熟悉的笔迹：

【真正的默契，不是我懂你，而是我愿意花一辈子的时间去懂你。】

“这句话，我写给你，不是写给她的。”

灵熙手指一紧，纸像贴在她心口，烫得发烫。

而就在同一时间，程以安站在某家酒吧外，看着手机屏幕上那条被灵熙转发到朋友圈的配图——

她和墨辰，坐在那堆手稿前，他握着她的手，低头认真读纸上字迹。

配文只有一句：

“你是我选的答案，不是过程中的选项。”

程以安心里“咯噔”一下。

她低头冷笑，眼神渐渐冷了下去。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墨辰不会再回头。

但——她也知道，爱情从来不是你情我愿那么简单。

如果，她现在开始，把灵熙从事业上“拉下来”，让她的自信动摇，会不会，就能让墨辰迟疑？

她拿起手机，打给了一个人。

“喂，是我。之前你说灵熙那个新作者可能有抄袭问题，现在可以开始查了。匿名，越快越好。”

夜还很长，感情之外的战争，也悄悄拉开了序幕。

你曾经，是不是也心动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