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城市的灯光逐渐暗淡，空气中浮着一丝春夜的凉意。

灵熙蜷在沙发角落，手中那杯奶茶早已凉透，她却迟迟没喝一口。

墨辰坐在她对面，目光沉静地望着她，像是在等她开口，又像在强迫自己不先说话。

过了很久，灵熙轻声问：“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天我没让你送票给她——你们还会重新变近吗？”

墨辰目光一动，随即走过来坐到她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不会。就算你没提，我也不会主动约她。”

“可是她说，你曾经是她的全部。”

“那是她的曾经，不是我的。”

“可她了解你，比我多。”灵熙望着他，声音软下来，“她知道你爱吃哪种口味的面，知道你工作累的时候习惯喝哪款黑咖……我呢？我有时候连你什么时候下班都不知道。”

墨辰微怔，忽然把她整个人拽进怀里，语气低哑：“你知道我看你生气的时候不敢吭声，你知道我被你忽视一天就坐立难安……灵熙，不是只有她了解我，你了解我比她更深。”

灵熙在他怀里怔了怔，眼眶忽然有些泛热。

“你是真的怕我离开吗？”她喃喃问。

墨辰低头，额头抵着她的：“你知道吗，这两天你不理我，我真的怕了。怕你一生气，就把这段感情推开。怕你说，我们不合适。”

“你说过你不会走。”她声音发颤，“可我怕你哪天，会走得特别轻，像你来时那样，没一点声响。”

墨辰像是被这句话刺痛了，轻轻将她抱紧，几乎是咬着牙地低声说：“我不会走，灵熙。我以你为归处，不是说说而已。”

两人相拥而坐，夜色无声包裹着他们，仿佛这一刻的静默，比千言万语更沉。

与此同时，另一边。

程以安靠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屏幕发呆。

助理发来消息：【程姐，照片爆出来后，公司公关正在处理。高层那边有点不满，担心你影响新项目节奏。】

她敲了几个字，又删掉，最后只回了一句：【知道了。】

放下手机，她靠在沙发上，眼睛干涩地望着天花板——

她回忆起和墨辰一起赶书稿、一起加班到凌晨的那些日子。

他曾为她跑遍全城找她想要的封面设计师。

他也曾一边喝咖啡，一边安慰她说：“出版就是这么磨人，熬一熬就好了。”

那时的他，也是温柔的。

可现在，他的温柔只属于一个人了。

而那个人，不是她。

她慢慢坐直身子，眼底浮起一丝决然。

“灵熙，你能抓住他多久？”她喃喃自语。

“我们之间的故事，还没结束。”

第二天。

灵熙在办公室收到一封匿名信，是一份旧企划案——程以安三年前与墨辰合作的《言外之意》手稿草稿，上面有密密麻麻的批注与手写留言。

【“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再合作，记得常联系。”】

【“你就是我最默契的搭档。”】

【“以后再遇到谁，我也不会这么用心了。”】

灵熙望着那几行字，指尖微微发紧。

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在心里翻滚。

苏妍刚好进来，见她盯着那叠纸发愣，凑过来看了一眼：“这不是……当年火得不行的那本书初稿？”

灵熙点点头：“是她寄的。”

“她什么意思？想告诉你她和墨辰才是天生搭档？”

“或许吧。”

苏妍顿了一下：“你不会被影响吧？”

灵熙抿唇摇头：“我不会再逃避了。她想打感情牌，那我就让她明白，感情不是靠回忆堆起来的。”

她拿起手机，给墨辰发了一条消息：

【今晚来我家，陪我一起看那本旧手稿。我要知道你那时候，是怎么想她的。】

几秒后，墨辰回复：

【好。我想把那些过去，亲口和你说清楚。】

夜幕降临。

故事的新一页，也即将翻开。

你是真的，怕我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