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鲤素扇子一收，笃定道：“怀瑾，我觉得你们口中的那位苏姑娘着实可疑啊！”
宋陶陶想了想，“你想说，那位苏姑娘是徐娉婷派来的？”
“我觉得是她本人的可能性比较大。”
宋陶陶想不通，“可是改变面貌可以易容，但她要怎么瞒着朔京那边过来这里呢？很容易被发现吧？”
“哎！”程鲤素一副这你就不懂了的模样，“我猜，她肯定早就想好了篡位了，会不会被发现，影响不了什么的。”
禾晏想起那天她废了孙凌的模样，她从未见过那么快的剑，“当日看到她出手，我也更倾向于苏姑娘就是徐娉婷本人。”
禾晏又想起了她临走前的那句话，以另一种身份再见。
她已是丞相，那自己……
将会是女将军！
禾晏脸上露出笑容。
她已经开始期待，她们的顶峰相见了。
“对了，老将军来信说，他和大公子已经去拜访过徐丞相了。”
朔京，皇宫
大殿上琉璃灯盏高悬，映得夜如白昼。
丝竹声婉转流淌，舞姬广袖翻飞如云，然而席间众臣的目光，却大多凝于御座右下首那一抹淡漠的身影。
苏拾晏身着官袍，只静静地饮酒。
萧若风的目光也放在她身上，他觉得此人身上的气息很熟悉。
很像……
苏姑娘？
萧若风脑海中闪过一道身影。
是她吗？
楚昭是跟着楚父来赴宴的。
他此时也看着徐娉婷。
她真的变了许多，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
他曾经私下问过徐敬甫，为什么她忽然不喜欢自己了？
徐敬甫是这么说的：娉婷感受不到你的爱意，所以她不喜欢你了，希望你也不要再去打扰她。
感受不到他的爱吗？
他起初的确只存了利用的心思……
楚昭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绪开始被徐娉婷牵动。
可她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自己了吗？
帝王亲自设宴，能得此殊荣的臣子少之又少。
上首的皇帝举杯，唇角含笑，目光扫过全场，“徐丞相乃朕之股肱，今日此宴，既为庆贺，亦希望诸卿能多与丞相请教。”
皇帝语调和煦，却字字清晰，敲在每个人心上。
丝竹暂歇，舞姬退下。微妙的气氛渐渐弥漫。
终于，御史大夫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向皇帝行了一礼，然后转向苏拾晏，声音锐利，“老臣确有一惑，想请教丞相。自古为相者，非经年累历、德高望重者不可服众。徐丞相虽然才能出众，但终究年少，骤然位居百官之首，恐怕经验不足，威望亦不及，不知丞相将以何策，安朝堂，定人心？”
问题很直白也很现实，不过他识趣地没再说她是女子的事，只说她年纪小。
皇帝坐在上首，静静地看着，他丝毫不担心徐娉婷解决不了。
苏拾晏起身回了一礼，“御史大夫之言，振聋发聩，想必也是诸位大人心中忧虑之事，经验之谈，的确是金玉良言，但陛下委以重任，看重的，也不仅是资历年岁，更在因时制宜之能。”
“如今大魏内忧外患，积弊已久，相较于经验，或许更需要不破不立的胆识。”
这是在说他们老了，没有这个胆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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