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2

「用你道心碎片炼的药。」萧诺梳理他汗湿的白发，「记得昆仑山的玉佩吗？那天你说......」

「『萧诺的心跳声，比机关鸟的齿轮声好听』。」沈砚冰脱口而出，记忆撕裂。十二岁的萧诺抱着坏掉的机关鸟发抖，他把玉佩塞进少年掌心：「等我修成剑心，给你做不会坏的机关。」

萧诺猛然僵住。他捧起沈砚冰的脸，时晷义眼映出交叠的倒影：「再说一遍。」

沈砚冰瞳孔收缩——萧诺背后悬浮着无数透明棺椁，每个都沉睡着不同状态的自己：戴项圈的、被锁链贯穿琵琶骨的，最中央的棺椁里，他的心脏嵌着萧诺的罗盘。

「喜欢哪个款式？」萧诺轻弹手指，所有棺椁浮现道纹锁链，「这具身体是第79次轮回的试验品。」他扯开沈砚冰衣领，露出锁骨下的微型道纹，「用你的弑神刀纹路刻的，你每次杀人，我都会在这里......」按住沈砚冰心脏，「感受千刀万剐。」

沈砚冰剧烈呕吐。萧诺拍着他的背，递来雪梅香手帕：「别怕，这次改进了驯化程序。」指尖亮起幽蓝道纹，沈砚冰识海涌入无数画面——萧诺在时空裂隙收集他的尸骸，用混沌炉重铸神魂，在每个轮回开始前把「爱萧诺」的指令刻进他的剑心。

「为什么......」沈砚冰抓住萧诺的手腕，摸到对方脉搏处的齿轮——这个萧诺，是机械人偶。

「真正的萧诺，早在第一次轮回被你剁碎了。」机械萧诺扯开胸腔，露出跳动的青铜心脏，「现在的我，是三千六百个平行世界的记忆碎片。而你......」吻去沈砚冰的泪，「是唯一能让我心脏停跳的病毒。」

沈砚冰醒来时，身处昆仑山顶。萧诺穿着十二岁的青衫，正在修复机关鸟。雪落在他蓝发上，融化成熟悉的雪梅香。少年回头，左眼没有义眼，瞳孔映着漫天风雪：「砚冰，你的剑心怎么在流血？」

沈砚冰捂住心口。裂空剑剑灵哭喊：「第1008次梦境囚笼！」他看见指尖穿过萧诺身体，少年表情变成机械萧诺的冷笑。

「最终轮回。」机械萧诺的声音回荡，昆仑雪景数据化崩塌，「看所有时空的真相。」

全息投影展开：无数沈砚冰在不同时空杀死萧诺，又抱着尸骸哭泣。有的萧诺临死前说「记得给机关鸟上发条」，有的沈砚冰跪在裂隙里，用神魂重铸萧诺的心核。

「我们是被天道诅咒的双生锚点。」机械萧诺的机械臂抱住他，「要么你杀我维持时空，要么我囚禁你直到世界毁灭。但你知道吗？」义眼投射最初的记忆——混沌道体分裂时，萧诺把「爱沈砚冰」的本能刻进每寸神魂。

「第一个轮回，我自愿成为你的剑鞘。」机械萧诺扯开胸腔，露出嵌着的半块染血玉佩，「天道剥离你的杀戮本能时，我把你的道心碎片吞进了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