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花切把理论讲的很透彻,连实际的操作需要注意的行为和需要把控的要点也讲解的到位。就连弊端也一一说明,足够尽职尽责。
源花切最后像是确认一般,询问道:“薮春,你想好要走这条路了吗?”
源薮春:“嗯,我也想,去看看,一千年到底会改变什么?是什么让你如此患得患失?”
源花切只是浅淡一笑,衣袖上的花朵渐渐绽放,他似乎难得的心情有所好转,“我没有患得患失,只是我答应过他,要做到的,照顾好你们所有人,这是我一千年来,唯一要紧的事情。”
源薮春也想去过问一千年前的故事,可是,终究没有开口。
千语万言和血艰难咽下,沉默因由的这般那般要她如何说。她不过憎恨源花切为了一个死人,死的不能再死的人,去牺牲自我,奉献一切,独行千年,甚至未曾有过一分一毫的怨怼,也不曾感到后悔与痛苦,仍旧尽心尽力完成他的承诺。
出自七情六欲的爱恨对错善恶美丑,天下儿女避不过。说到底不过是爱恨纠葛。而她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过客,如果不能并肩而行,那么,她甚至不会在他的生命里留下痕迹。
源薮春:“你就这么执意想要成为救世主一样的存在吗?”
源花切:“没有谁会成为救世主,这个社会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谁的消失而停止运作,我们都只是尘埃中的一粒,并不会因为谁的诞生或者死亡,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源薮春似乎从未与源花切去讨论过这么深奥的话题,从前往日他们大多只是止于刀剑的交流。
源花切从未刻意去管教过源薮春。
只是,像对待所有人一样,将家法家规放在她面前,告诉她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做什么要承担怎样的代价。
包括,少女选择离开雪融御所的决定。
在源花切确定,她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之后,他便放手,任由鸟儿飞翔,无论,鸟儿决定赴死还是飞向更高的天空。
但他仍旧敞开家的门扉,为她留出一个温暖的港湾。
源花切:“凡是刀剑武器一类,皆是双刃,可以伤人也会伤己,锻刀术,保护你,也会伤害你,从此以后,你与刀便是一体,人在刀在,刀碎人灭。”
源花切:“你真的做好了准备吗?”
源薮春点头,源花切离开。
源花切:“我在老地方等你。”
源花切依旧品味着茶水,赏景,雪融御所常年是有结界存在的,源花切往竹制的小翁里倒了点茶水,雪融御所里便淅淅沥沥点下起了雨,源花切垂眸聆听雨声。
源花切想起曾经的约定,低声呢喃道:“你的后代成长的很好,令人刮目相看,如今,我的承诺已经履行完了,是时候,该换一个人了。”
源花切:“我将锻刀术授予她,你不会怪罪我吧?我把一个人留在这世上,孤零零的,你会不会心疼?”
源花切随身携带的刀,刀身忽然发出嗡鸣,“啊呀,真是天赋异禀啊,一次就成功了呢。”
“于是你我……只有一人可以留存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