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薮春缓步走到源花切面前,额头延伸出的暗红色鬼角泛着诡异的光泽,让她的神情多了一丝凌厉与压迫。“这玩意儿到底什么时候能消下去?该不会要一直顶在我脑袋上吧?”她的声音带着些许烦躁,手指不自觉地摸了摸那冰冷的鬼角。
源花切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普通人也看不见,管它呢。”他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那你头上怎么没有角?”源薮春眉头微蹙,目光直视着他,话语中透着几分怀疑。
“过几天自然就没了。”源花切叹了口气,语气温和了些,“这段时间尽量少用咒力,身体需要时间适应。”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指尖轻点解锁键。“我还有事要忙,你如果……”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少女,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真有事再打电话。”话音刚落,他转身离去,脚步声渐行渐远。
---
公安九课
办公室里寂静无声,唯有电子钟发出幽蓝的荧光,对面墙上挂满了监控屏,电子荧幕上跳动着秒针的节奏。
源花切将手中的咖啡轻轻放在桌上,金属杯壁与檀木桌面碰撞的一瞬间,清脆的声响划破空气中的沉闷。
专线电话突然震动起来,蜂鸣声尖锐而急促,仿佛一把刀子硬生生劈开了这片死寂。他瞥了一眼加密屏幕上闪烁的“解析科”字样,指尖在滑向接听键时微微停顿。
“审讯刚开始就咬碎了臼齿里的氰化物。”电话另一头传来低沉的声音,伴随着解剖刀划过肋骨的沙沙声,“不过这位先生倒是留了份伴手礼——您猜怎么着?”
“别贫,有话说话。”源花切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峻。
“他的指纹在三年前东京都殡仪馆的火化记录里早就该化成灰了。”对方的语气依旧冷静,但隐隐透着一丝兴奋。
源花切转动座椅,望向窗外。玻璃幕墙反射着新宿霓虹灯的璀璨光芒,而他的暗红瞳仁中则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意。“看来有人从地狱借了具尸体当信使,来给我们送礼物了。解剖结果呢?”
“第三肋骨的骨膜完全结晶化了,现在正躺在培养皿里发光呢。”电话那头传来镊子撞击玻璃的脆响,“和首相官邸送检的样本相似度97.8%。当然——”法医刻意拖长尾音,语气戏谑,“这可不代表我认同您对首相中毒案的浪漫猜想。”
“法医的幽默感还是留给你的解剖对象吧。”源花切屈指轻叩桌面,咒力悄然凝聚,竟在檀木桌面上烙下一圈焦痕。“把结晶样本移交过来,同时封锁所有黑市咒物流通渠道。我想知道这东西到底从哪冒出来的。”
“恕我直言,普通人类世界的仪器对咒术界的东西恐怕没什么用处……”
“所以才需要你逆向解析施术痕迹。”源花切忽然轻笑一声,窗外骤起的夜风撩动了他的发梢,“告诉那些老顽固,明天日出前我要看到近期的被列为禁术的术式备案记录——让我来看看,他们把这些好东西都用在哪里呢?”
挂断电话后,他端起杯子,看着冰块逐渐融化的水痕。杯中的液体倒映出天花板上的监控镜头,那红光闪烁间透着一种莫名的不详感。他心中清楚得很,那些盘踞在阴影里的老家伙从来不肯安分,总爱给他制造麻烦。
但他也明白一个道理:比起活生生的不听话的政客,被咒力侵蚀的尸体才是更完美的傀儡。毕竟,死人既不会反抗,也不会对自己的操控者抱有任何怨言。
只是可惜,那些政客没有福气,能得到这样的恩惠。
源花切:“我还以为这事只要打打架架,抓抓人就解决了呢,没想到这群老家伙这么不乖,非要来掺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