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沿着窗帘缝隙淌进民宿的房间。顾惜苒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指尖触到枕边冰凉的手机，锁屏上显示着七点十五分——比平时上学早醒了半小时，却比昨天在海边待到凌晨三点的自己懂事许多。
马嘉祺醒了？
马嘉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水汽氤氲的暖意。她慌忙扯过被子盖住半张脸，耳尖还烫着昨夜的余温：
他在沙滩上蹲下来替她系鞋带时，指尖划过脚踝的触感；沿着海岸线走了三公里，他突然把她的手塞进自己卫衣口袋的动作；还有临睡前发消息说"明天想吃海鲜粥"，他立刻回了个举着锅铲的卡通表情包。
马嘉祺粥在厨房温着，我买了虾和瑶柱。
马嘉祺推门进来时头发还滴着水，浅灰T恤领口洇出小片水痕，
马嘉祺要加胡椒粉吗？你昨天说胃有点凉。
顾惜苒盯着他垂在额前的湿发点头，忽然发现他手腕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海盐，是昨夜帮她洗去凉鞋里沙子时留下的。
民宿的小厨房飘着米粥的清香，顾惜苒捧着青花瓷碗吹凉时，马嘉祺正把剥好的虾仁堆成小山。
顾惜苒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她用勺子戳了戳Q弹的虾仁，想起高三那年他总在早自习前递来温着的豆浆，包装上永远贴着便利贴写着"趁热喝"。
马嘉祺麻烦什么？
马嘉祺擦着手在她对面坐下，指尖划过她手背拿走胡椒粉瓶，
马嘉祺你替我整理了三年错题本都不嫌麻烦，我连顿早餐都不能煮？"
他说话时睫毛上还凝着水珠，在晨光里像沾着朝露的蝶翼，顾惜苒突然发现学霸先生其实也有破绽——比如此刻衬衫第二颗扣子歪着，比如替她盛汤时会记得撇去浮沫。
上午的行程是去老城区逛骑楼。四月的S市已有暑气，马嘉祺递来的遮阳伞始终倾向她这边，自己半边肩膀浸在阳光里。骑楼底下的石板路泛着潮气，两侧老店飘出咸蛋黄月饼的香气，顾惜苒在一家卖贝壳风铃的摊子前停住脚步。
上午的行程是去老城区逛骑楼。S市已有暑气，马嘉祺递来的遮阳伞始终倾向她这边，自己半边肩膀浸在阳光里。骑楼底下的石板路泛着潮气，两侧老店飘出咸蛋黄月饼的香气，顾惜苒在一家卖贝壳风铃的摊子前停住脚步。
顾惜苒这个风铃的螺壳是砗磲吗？
她轻轻拨动乳白色的贝壳，清脆声响里混着远处的潮声。摊主阿姨笑着点头：
店员小姑娘眼光好，这是本地渔民出海捡的。
马嘉祺凑过来时带起淡淡海盐味，是昨天在海边散步时沾在衣服上的。
海风穿过骑楼的间隙，掀起她鬓角的碎发，马嘉祺抬手替她别到耳后，指尖掠过她发烫的耳垂：
马嘉祺以后每周都能来海边散步，风铃会记得我们的脚步声。
午饭在巷尾的小馆吃海鲜面，马嘉祺替她挑出碗里的葱花，自己碗里堆成小山。顾惜苒看着他认真拨弄面条的模样，忽然想起高二那年校运会上，他跑完三千米后撑着膝盖对她笑，汗湿的校服贴在背上，却说"你递的矿泉水比冰镇的还甜"。
傍晚的沙滩退潮了，湿润的沙地上留着螃蟹爬过的痕迹。马嘉祺拎着两罐冰镇汽水追上她时，顾惜苒正弯腰观察一只横着走路的小螃蟹。
马嘉祺小心它夹你。
他递过橘子汽水，指尖触到她手背的凉意，忽然想起昨夜在这里，她踮脚替他擦掉嘴角的冰淇淋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蝶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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