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风裹着茉莉香溜进半开的窗户，顾惜苒趴在书桌上批改教案，睫毛在台灯下投出细小的阴影。忽然肩头一沉，带着体温的针织衫披了上来，她转头撞进马嘉祺含笑的眼睛里。
"怎么还不睡？"他的声音裹着刚冲的蜂蜜水的甜，修长手指划过她案头摊开的作文本，"你们班小孩写的？"
顾惜苒往椅背上一靠，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送的钢笔："是啊，周记题目是《我的理想》。有个小姑娘写想当糕点师，说要开一间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甜品屋，让加班的大人随时能吃到甜。"她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你说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会戳人心窝子？"
马嘉祺单膝跪在她身侧，手掌覆上她冰凉的脚踝："遗传。"他指腹轻轻按压她常年穿高跟鞋留下的茧，"某些人从小就会用一盒草莓蛋糕，把隔壁哥哥骗得团团转。"
"明明是你自己贪吃！"顾惜苒作势要踢他，却被他顺势握住脚腕。四年前在樱花树下偷亲她的少年，如今已经褪去青涩，西装领口沾着淡淡的雪松香水味，眼底深情却一如往昔。
他突然倾身，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顾老师，我今天去接客户，路过我们高中门口的奶茶店。"温热的掌心贴上她的腰，"突然很想喝草莓奶盖，三分糖，多加珍珠。"
顾惜苒心跳漏了一拍，这个暗号是他们十八岁那年定下的。那时她总抱怨数学题太难，马嘉祺就变魔术似的从校服口袋掏出奶茶，吸管上永远系着粉色小纸条。此刻他眼神灼灼，分明是在讨要当年没说出口的告白。
"马总日理万机，"她伸手勾住他的领带，故意把尾音拖得绵长，"怎么有空怀旧？"
"因为我们顾老师最近太冷淡了。"马嘉祺顺势将她整个人圈在书桌与胸膛之间，指腹轻轻擦过她眼下的青影，"上周发烧瞒着我，昨天批改作业到凌晨三点，现在还在跟我装傻？"他突然咬住她的耳垂，"要不要我提醒你，四年前是谁在樱花雨里说'以后每年生日都要和你一起过'？"
顾惜苒脸颊发烫，伸手去推他却被反扣住手腕。窗外的月光爬上马嘉祺棱角分明的侧脸，她忽然想起他高考前夜偷偷翻窗来找她，衬衫被露水打湿却固执地要给她讲最后一道数学题。原来时光从未冲淡什么，反而将那些细碎的温柔酿成了酒。
"那马先生想怎么样？"她仰起头，鼻尖擦过他的，"要我赔你奶茶？"
"不够。"他的吻落在她眉心，"我要顾老师赔我一辈子的草莓奶盖，还要......"他突然将她抱起，往卧室走去，"赔我明天不用早起的特权。"
"马嘉祺！"顾惜苒惊呼，双臂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明天我要监考！"
"已经请好假了。"他把她轻轻放在床上，月光透过纱帘洒在他含笑的眉眼，"顾老师需要休息，而我......"温热的唇覆上来，带着蜂蜜水的甜，"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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