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苒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只寻求安慰的小动物。客厅的灯光暖黄，电视还在放着综艺节目，笑声和他们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最安稳的旋律。
夜深了，顾惜苒躺在床上，看着马嘉祺熟睡的侧脸。他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鼻梁挺直，唇线清晰。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
“还没睡？”他忽然睁开眼，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你怎么醒了？”她吓了一跳。
“感觉有人在偷看我。”他笑着把她揽进怀里，“在想什么？”
“在想，”她往他怀里靠了靠，声音软软的，“遇见你真好。”
他没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把她抱得更紧。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温柔得像一个不会醒来的梦。
周六的傍晚突然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顾惜苒正窝在沙发上看书，忽然听见门铃响了。她疑惑地起身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马嘉祺的助理小陈，浑身湿透，手里还拎着一个文件袋。
“顾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了。”小陈把文件袋递过来，“马总让我把这个送过来，他今晚要加班改方案，可能要晚点回来。”
顾惜苒接过文件袋，心里有点失落：“他还在公司？”
“嗯，项目出了点问题，马总正在开会。”小陈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那我先走了，顾小姐再见。”
关上门，顾惜苒看着手里的文件袋，忽然想做点什么。她翻出雨衣，把刚炖好的排骨汤装进保温桶，决定去公司给马嘉祺送点热乎的。
雨下得很大，路上的积水没过了脚踝。顾惜苒撑着伞，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地铁站走，保温桶被她紧紧抱在怀里。等她终于到了马嘉祺公司楼下，头发和衣服都湿了大半。
她走进明亮的大厅，正想给马嘉祺打电话，却看见他从电梯里走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穿职业装的女人，两人正低声说着什么。那女人笑起来的时候，伸手拂了拂马嘉祺的肩膀，动作自然又亲昵。
顾惜苒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躲到了柱子后面。
“那我先回去了，马总。”女人笑着说，“明天见。”
“明天见。”马嘉祺点点头，转身正准备走，目光忽然落在了柱子后面。
四目相对的瞬间，顾惜苒感觉自己的脸颊发烫，不知道该往前走还是往后退。
“惜苒？”马嘉祺显然也很惊讶，快步走过来，“你怎么来了？外面雨这么大。”
“我……我给你送点汤。”她把保温桶递过去，声音有点不自然，“刚好多炖了点。”
马嘉祺接过保温桶，眉头皱了起来：“你看你，都淋湿了。”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刚才那个是合作方的代表，我们在说项目的事。”
顾惜苒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我知道。”
“吃醋了？”他看着她红红的耳朵，语气里带着点笑意。
“没有。”她嘴硬，声音却小了很多。
马嘉祺忽然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从高中到现在，我的眼里从来都只有你。”
雨声似乎被隔绝在外，顾惜苒只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她往他怀里靠了靠，声音带着点委屈：“那你也不能让别人碰你。”
“好，下次一定躲远点。”他低笑起来，拍了拍她的背，“走吧，带你回家。”
回去的路上，雨小了很多。马嘉祺牵着她的手走在人行道上，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其实我刚才有点生气。”顾惜苒忽然开口，“不是气你，是气我自己。”
“气自己什么？”他侧头看她。
“气我自己不够自信。”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明明知道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还是会胡思乱想。”
马嘉祺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顾惜苒，你不需要自信，你只需要知道，我永远是你的。”
她抬头看他，路灯的光落在他眼里，像揉碎了的星星。“马嘉祺，”她忽然笑起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情话了？”
“一直都会，只是只对你说。”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回家吧，汤该凉了。”
推开家门的那一刻，顾惜苒忽然觉得，刚才的小插曲就像这场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留下的只有更清新的空气和更紧密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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