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电影与未干的泪痕
客厅的落地灯调至最暗的亮度，暖黄的光晕像一层薄纱笼罩着沙发角落。顾惜苒抱着抱枕蜷在沙发里，指尖在遥控器上顿了顿，最终停留在一部九十年代的老电影上。屏幕亮起的瞬间，她侧头看了眼刚从浴室出来的马嘉祺，头发上还滴着水珠：“选好了，就看这个吧，上次你说想看的老片子。”
马嘉祺擦着头发走过来，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水汽和淡淡的雪松沐浴露香味。他在她身边坐下，顺手把空调调低两度，自然地将她揽进怀里：“怎么突然想起来看这个？我还以为你不爱看黑白片。”
“上次听你提起时，我偷偷查了影评，都说结局很感人。”顾惜苒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脚蜷到沙发上，“而且老电影的节奏慢悠悠的，适合周末晚上看。”
片头的音乐缓缓流淌出来，黑白画面里的街道带着复古的韵味。马嘉祺拿过旁边的毛毯，盖在两人腿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手臂：“记得初中时学校组织看老电影，全班都在下面偷偷聊天，只有我盯着屏幕看入了迷，被老师点名表扬了好几次。”
“怪不得你现在总爱怀旧。”顾惜苒笑着抬头，鼻尖蹭到他的下巴，“那时候是不是就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
“才不是。”马嘉祺捏了捏她的脸颊，眼底漾着笑意，“是那时候的电影里，连吃饭都透着认真劲儿，不像现在的片子，总在赶节奏。”
电影里的男女主角在巷口相遇，昏黄的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顾惜苒渐渐看入了神，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抱枕的流苏。马嘉祺安静地陪着她，目光偶尔在屏幕和她脸上来回切换，看她蹙着眉跟着剧情紧张，又在主角相视而笑时偷偷弯起嘴角。
中途顾惜苒想去倒杯水，刚起身就被马嘉祺拉住：“我去，你乖乖坐着。”他起身时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要温的还是凉的？”
“温的就好，谢谢。”顾惜苒看着他走进厨房的背影，心里暖暖的。客厅的灯光勾勒着他的轮廓，连走路的姿势都带着让人安心的味道。
马嘉祺端着水杯回来时，手里还多了一小碟草莓。他把水杯递给她，又把草莓放在茶几上：“刚洗好的，甜着呢。”
顾惜苒咬了口草莓，汁水顺着嘴角流下来，马嘉祺抽了张纸巾帮她擦掉，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电影渐入佳境，女主角在雨里奔跑的画面配上悠扬的配乐，让空气都变得有些湿润。顾惜苒不知不觉坐直了身体，手指紧紧攥着抱枕，连呼吸都放轻了。当看到男主角在车站送别，把怀表塞进女主角手里时，她的眼眶悄悄红了。
“怎么了？”马嘉祺察觉到她的僵硬，低头轻声问，“是不是觉得太闷了？”
“没有。”顾惜苒摇摇头，声音有点发紧，“就是觉得……他们明明那么相爱，却要因为现实分开。”
马嘉祺没说话，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了些，下巴抵在她发顶。屏幕里的火车鸣笛声响起，女主角在车窗边哭红了眼，手里紧紧攥着那只怀表。顾惜苒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毛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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