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苒怔怔地看着他，眼泪渐渐止住了。高中时的画面突然涌上心头，那时候他们隔着一千多公里的距离，每天靠电话和视频联系，攒了一沓厚厚的火车票，每个假期都在奔赴对方的路上。那些思念的夜晚，那些隔着屏幕的晚安，原来都是他们爱情里最珍贵的注脚。
“你看，”马嘉祺指了指屏幕，电影已经结束，片尾的字幕缓缓滚动，“虽然电影没演，但我们可以自己想象一个好结局啊。就当他们多年后重逢，一起变老，像我们现在这样，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
顾惜苒看着他温柔的眉眼，心里的难过渐渐被暖意取代。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颈窝，声音还有点沙哑：“马嘉祺，你真好。”
“现在知道我好了？”马嘉祺笑着捏了捏她的耳垂，“刚才还说我怀旧呢。”
“怀旧也很好啊。”顾惜苒在他颈窝里蹭了蹭，“这样我们老了以后，也能像看老电影一样，回忆现在的日子。”
马嘉祺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眼底的笑意温柔得快要溢出来。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指尖穿过柔软的发丝：“那我们要把现在的日子过得好一点，这样老了才有值得回忆的东西。”他顿了顿，认真地说，“以后不会让你哭的，不管是看电影还是别的时候。”
顾惜苒抬头看他，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刚好落在他脸上，让他的轮廓显得格外柔和。她忽然笑了起来，伸手擦掉脸上残留的泪痕：“其实偶尔哭哭也挺好的，你看，哭完之后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那也不行。”马嘉祺皱了皱眉，语气却带着宠溺，“我老婆的眼泪很珍贵，不能随便掉。”他拿起茶几上的草莓，递到她嘴边，“吃点甜的，就不想难过的事了。”
顾惜苒张口咬住草莓，甜甜的汁水在嘴里化开，冲淡了眼泪的咸味。她看着马嘉祺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刚才的眼泪都没白流。原来被人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连掉眼泪都变成了值得珍藏的瞬间。
电影已经放完了，客厅里只剩下落地灯的暖光。马嘉祺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抱着顾惜苒不肯撒手：“现在不难过了吧？要不要再看点别的？喜剧片怎么样？”
“不要了。”顾惜苒摇摇头，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她靠在马嘉祺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觉得无比安心，“我们就这样坐一会儿吧，不想动了。”
“好。”马嘉祺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睡觉一样，“那就再坐一会儿。”
客厅里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顾惜苒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马嘉祺低头一看，她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长长的睫毛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像沾了露水的蝶翼。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她的梦。走进卧室时，他特意把走廊的灯调暗，避免强光刺到她的眼睛。把她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后，他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忍不住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傻丫头，看个电影都能哭成这样。”他低声呢喃，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以后还是带你看喜剧片吧。”
马嘉祺起身想去洗漱，手腕却被顾惜苒无意识地抓住了。她闭着眼睛，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别走……”
他心里一软，重新坐回床边，轻轻拍着她的手背：“我不走，就在这儿陪着你。”
听到他的声音，顾惜苒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抓着他手腕的手也放松了些，嘴里含糊地嘟囔了一句什么，又沉沉睡了过去。马嘉祺就这样坐在床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听着窗外的风声，觉得时光仿佛都慢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也有些困了，便小心翼翼地躺在她身边，动作轻柔地把她揽进怀里。顾惜苒在睡梦中往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马嘉祺低头看着她，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她脸上，把她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温柔。他想起刚才她哭红的眼睛，想起她认真问“他们会不会重逢”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软软的。
他轻轻在她耳边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从年少到白头，像老电影里最圆满的结局。”
怀里的人似乎听到了他的话，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了些。窗外的月光温柔如水，室内的呼吸声均匀而和谐，这个因老电影而起的夜晚，最终在彼此的怀抱里，沉淀成最温暖的模样。
原来最好的爱情，从来都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这样细碎的瞬间：是你为老电影流泪时，我为你擦眼泪的指尖；是你害怕离别时，我告诉你“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坚定；是每个平凡的夜晚，都能在彼此的怀抱里安心睡去的踏实。
就像老电影里没说出口的结局，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带着未干的泪痕，和永远不会冷却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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