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过后,天气渐渐凉了下来,阳光也少了些之前的燥热,变得温柔了许多。周六上午,顾惜苒吃完早餐,就把衣柜里的薄外套都翻了出来,堆在床上,像座蓬松的彩色小山。她打算好好整理一番,把夏天的吊带、短裙收进最底层的收纳箱,再把秋天的针织衫、厚外套挪到方便拿取的位置。她盘腿坐在床上,拿起一件浅蓝色牛仔外套,笨拙地对折着,袖子一会儿压在衣襟下,一会儿又露在外面,她却毫不在意,指尖勾着衣角,哼着昨天马嘉祺弹的无名小调,尾音随着动作轻轻晃,心情像晒过太阳的被子一样松软。
马嘉祺刚从外面晨跑回来,额角还沾着细汗,手里提着刚晒好的浅灰色被子。被子被阳光晒得蓬松又温暖,凑近闻能闻到淡淡的皂角香混着阳光的味道,像把整个夏天的暖意都裹了进去。他推开卧室门时,正看见顾惜苒蹲在地上,跟一摞米白色厚毛衣“较劲”——她双手抓着毛衣领口,使劲往收纳箱里塞,可毛衣蓬松得像团棉花,怎么塞都只能进去一半,剩下的衣角还倔强地翘在外面。她皱着小眉头,鼓着腮帮子,嘴里还小声嘀咕:“怎么回事啊,去年明明能塞进去的……难道是毛衣长胖了?”
马嘉祺忍不住笑出了声,把被子轻轻放在床尾,走过去弯腰帮她把毛衣拉了出来:“不是毛衣长胖了,是某人叠衣服的手艺,跟高中时没两样,还是这么‘随心所欲’。”顾惜苒不服气地抬头,伸手就要把毛衣抢回来,指尖擦过马嘉祺的手背,带着点微凉的温度:“哪有!我明明进步了好不好!你看这件外套,我叠得多整齐!”说着就指向床上的浅粉色短款外套,可那外套的领口还翘着,袖子也没完全塞进衣襟里,一看就是随便揉了两下。
马嘉祺无奈地摇摇头,拿起一件深灰色厚毛衣,指尖熟练地将毛衣对折,让两只袖子贴在衣身两侧,再从下摆往上翻折三分之一,最后轻轻压平,没几秒就把毛衣叠得方方正正,像个规整的小方块,随手一放就稳稳地滑进了收纳箱。顾惜苒盯着他的动作,眼睛都看直了,嘴巴微微张着:“你怎么叠得这么好?教教我呗!我每次叠完,过一会儿就又散了。”马嘉祺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指尖能摸到她脸上软软的肉:“以前在家经常帮我妈叠衣服,练出来的。你要是想学,我现在就教你,很简单的。”
顾惜苒立刻点点头,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马嘉祺旁边,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马嘉祺拿起一件浅卡其色毛衣,放慢动作一步一步教她,可顾惜苒学了好几次,要么把袖子叠错了位置,要么翻折的时候把衣身弄皱,最后手里的毛衣还是歪歪扭扭的,像只没骨头的小猫。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把毛衣往马嘉祺怀里一塞:“算了算了,还是你帮我叠吧!我负责把衣服找出来,给你当‘小助手’,怎么样?”马嘉祺笑着接过毛衣,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啊,我的小助手真能干。”
两人就这么分工合作,顾惜苒跪在床边,从衣柜里一件一件往外翻衣服,夏天的碎花吊带、薄荷绿连衣裙被她轻轻放进收纳箱,还不忘往里面塞了两包防潮剂;马嘉祺则坐在床尾,把秋天的衣服一件一件叠整齐,再按颜色分类放进衣柜。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卧室里满是衣物的清香和两人偶尔的闲聊声,温馨得让人心里发暖。
顾惜苒从衣柜最深处翻出一件深灰色的连帽外套,外套的款式有点旧了,袖口和衣摆的地方还磨出了一点浅白色的毛边,是几年前流行的款式。她拿着外套,忽然就愣了神,指尖轻轻摸着衣领内侧的布料,盯着上面隐约的纹路发呆。马嘉祺注意到她的异样,手里的动作顿了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连我叫你都没听见。”
顾惜苒回过神,把外套递到马嘉祺面前,眼里带着点怀念的笑意:“这件是你高三那年送我的,你还记得吗?冬天的时候,特别冷。”马嘉祺接过外套,指尖摸过衣领,上面还留着淡淡的雪松味——那是他一直用的洗衣液味道,这么多年都没变过,一下子就勾起了他的回忆。他低头看着外套,嘴角慢慢扬了起来:“当然记得。当时是十二月,下了点小雪,你感冒了还穿着件薄外套,在教室里做题的时候,时不时就打个喷嚏,鼻子都红了。我把我的外套脱给你,你还不要,说怕我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