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苒回过神，把外套递到马嘉祺面前，眼里带着点怀念的笑意：“这件是你高三那年送我的，你还记得吗？冬天的时候，特别冷。”马嘉祺接过外套，指尖摸过衣领，上面还留着淡淡的雪松味——那是他一直用的洗衣液味道，这么多年都没变过，一下子就勾起了他的回忆。他低头看着外套，嘴角慢慢扬了起来：“当然记得。当时是十二月，下了点小雪，你感冒了还穿着件薄外套，在教室里做题的时候，时不时就打个喷嚏，鼻子都红了。我把我的外套脱给你，你还不要，说怕我冻着。”
顾惜苒笑着点头，指尖轻轻戳了戳外套的口袋：“是啊！后来你硬把外套塞给我，自己却穿着件薄毛衣，上课的时候胳膊都在悄悄发抖，还嘴硬说不冷。结果第二天你就感冒了，鼻塞得说话都瓮声瓮气的，还非要跟我一起去食堂买热粥。”她想起当时马嘉祺裹着围巾，鼻子红红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眼里却有点亮晶晶的。
“后来你把外套洗干净还给我，里面还偷偷缝了个小口袋，说放零钱和校园卡方便。”马嘉祺伸手摸了摸外套内侧，果然摸到一个小小的布口袋，口袋的针脚不算整齐，有的地方还歪歪扭扭的，甚至能看到几处没藏好的线头——那是顾惜苒当时在自习课上，借着课本挡着，偷偷缝了半节课的成果，手指还被针扎破了好几个小口子，当时她还瞒着马嘉祺，怕他说她笨。
顾惜苒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耳朵尖微微泛红：“当时缝得太急了，针脚有点丑，你别笑话我。我本来想缝得好看点的，结果越缝越乱。”马嘉祺摇摇头，把外套拿起来，轻轻比在顾惜苒身上，阳光落在外套上，把灰色染成了浅淡的暖色调：“不丑，一点都不丑，挺好看的。不过这件外套好像有点小了，你现在比高中时长高了一点，穿肯定紧了。下次咱们去逛街，就买你上次看中的那件米色长款外套，好不好？你当时不是说，想穿着它去公园看枫叶吗？”
顾惜苒却摇摇头，从他手里接过外套，小心翼翼地把衣角抚平，然后按照马嘉祺教的方法，慢慢叠了起来——这次虽然还是有点歪，但比之前整齐多了。她把叠好的外套放进收纳箱的最上面，轻轻拍了拍：“不用买新的，这件我要留着。就算穿不上了，看着也开心。每次看到它，我就想起高三那年的冬天，你把外套给我裹着，我们一起在教学楼后的梧桐树下背书，一起踩着雪去买热红薯……那些日子，想想就觉得暖和。”
马嘉祺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软软的。他伸手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驼色的针织开衫，递到顾惜苒手里：“那这件给你穿，是我前几天买的，觉得颜色很适合你。”顾惜苒接过开衫，套在身上，大小刚刚好，柔软的布料贴在身上，带着马嘉祺身上的温度。她转了个圈，笑着看向马嘉祺：“好看吗？”马嘉祺点点头，伸手把她拉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好看，我的小姑娘穿什么都好看。”
阳光慢慢移到了收纳箱上，照着那件灰色的旧外套，也照着相拥的两人。衣柜里的衣服渐渐整理好了，夏天的衣物被妥帖收好，秋天的衣物整齐地挂着，每一件衣服里，都藏着属于他们的回忆，温柔又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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