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的风裹着细碎的凉意，从写字楼的玻璃幕墙间钻过，顾惜苒拎着沉甸甸的购物袋快步往家走，袋口露出半截翠绿的白菜叶，与她指尖刚买的草莓相映。推开门时，玄关处已经摆好了马嘉祺的棉鞋，厨房传来水流声——他总是比她早一步把家里收拾妥帖。
“回来啦？”马嘉祺擦着手从厨房出来，接过她手里的袋子，目光扫过袋里的面粉和肉馅，眼底漾开笑，“我猜你就会买这些，特意把案板和擀面杖都洗好了。”他变魔术似的从冰箱里端出一碗洗好的草莓，颗颗饱满通红，还带着冰碴儿，“刚在楼下水果店挑的，你上次说想吃的奶油草莓。”顾惜苒捏起一颗放进嘴里，清甜的汁水漫过舌尖，连带着身上的寒气都散了大半。
两人分工明确，顾惜苒挽着袖子揉面，雪白的面粉沾在她的鼻尖，马嘉祺在旁边剁肉馅，菜刀落在案板上发出规律的“笃笃”声。“以前冬至，我妈总在厨房忙活大半天，我就蹲在旁边帮她剥蒜，她还说‘揉面要揉到手上沾不到粉，饺子才筋道’。”顾惜苒说着，手腕加了点劲，面团在她掌心慢慢变得光滑。马嘉祺探头看了眼，伸手帮她把额前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蹭过她沾了面粉的脸颊：“你揉得挺好，比我第一次强多了，我当初把面团揉成了疙瘩，还被我妈笑了好几天。”
擀皮时，顾惜苒的“技术短板”彻底暴露——擀出的面皮有圆有方，边缘还带着不规则的褶皱。马嘉祺包完手里的饺子，凑过来从她手里接过擀面杖，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带着温热的力道：“你看，手腕要转着劲，力道均匀点，这样皮才圆。”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耳后，顾惜苒脸颊发烫，跟着他的节奏慢慢擀，果然擀出了一个像样的圆皮。“原来这么简单！”她兴奋地举起面皮，马嘉祺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是你聪明，一学就会。”
包到一半，顾惜苒忽然想起什么，停下手里的动作：“高中那次冬至，你还记得吗？你用保温桶给我带了饺子，桶里还垫了两层毛巾，打开的时候还冒着热气。”马嘉祺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怎么不记得？那天你说食堂的饺子馅太咸，我回家就跟我妈说，多包点白菜肉馅的，第二天特意早起热了装桶里，怕凉了还揣在怀里带过去。”顾惜苒听着，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难怪当时你校服领口都是热的，我还以为是你跑太快了。”
饺子下锅时，沸水翻滚着托起一个个白胖的饺子，热气氤氲了整个厨房。顾惜苒趴在灶台边看，马嘉祺从身后轻轻环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等会儿第一碗给你，多放你爱吃的醋。”她笑着点头，鼻尖蹭过他温热的脖颈。
端上桌时，饺子冒着热气，顾惜苒夹起一个咬开，白菜的清甜和肉馅的鲜香在嘴里散开，醋的酸意恰到好处地中和了油腻。“好吃！比我妈包的还好吃！”她眼睛亮晶晶的，马嘉祺给她碗里又夹了两个：“喜欢就多吃点，锅里还有很多，不够我们再包。”
吃到一半，顾惜苒忽然放下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红色信封，递到马嘉祺面前：“给你的冬至礼物。”马嘉祺愣了愣，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折叠的便签，上面是顾惜苒娟秀的字迹：“以前总觉得冬至的温暖是饺子给的，后来才发现，是身边有你的时候，冬至才更暖。以后每个冬至，都想跟你一起吃饺子，一起等春天。”
马嘉祺看着便签，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他伸手把顾惜苒拉进怀里，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不止冬至，以后每个节日，每个平常的日子，我都想跟你一起过。”窗外的风还在吹，厨房里却暖得像春天，白胖的饺子在碗里冒着热气，映着两人眼底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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