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正对着电脑改文件,听见她雀跃的声音,指尖的键盘声顿了顿。他抬头时,恰好撞进她亮晶晶的眼睛里,那期待的模样和高中时拽着他衣角说“想去看新开的画展”时一模一样。他失笑地揉了揉眉心,伸手朝她招了招:“过来让我仔细看看。”顾惜苒立刻凑过去,把手机递到他眼前,还不忘补充:“你之前答应过我的,说等枫叶最红的时候陪我去看,可不能反悔。”
“不反悔。”马嘉祺看着照片里成片的红枫,又看了眼身边人着急确认的样子,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周末早点起,我们去公园野餐,我烤你爱吃的火腿三明治,再带罐热牛奶。”顾惜苒立刻点头,像只满足的小松鼠,转身跑回客厅收拾野餐垫,嘴里还念叨着要带上次买的草莓味曲奇。
周六清晨的阳光格外温柔,两人提着塞满食物的野餐篮出门。地铁上,顾惜苒靠在马嘉祺肩头,手里攥着一片提前捡的小枫叶,指尖轻轻摩挲着叶脉。“高中那次我们来这儿,你还记得吗?”她忽然开口,声音轻轻的,“那时候枫叶才刚有点泛红,你说要等最好看的时候再来,结果后来忙着准备期末考,就忘了。”
马嘉祺低头看她,想起高三那个被试卷填满的秋天——他当时看着她趴在课桌上算数学题的样子,心里偷偷想着,等考完试就带她来看最红的枫叶,还要买她喜欢的棉花糖。可惜后来被接连的模拟考打乱了计划,成了他记了很久的小遗憾。“这次补上。”他握紧她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以后每年都补上。”
到公园时刚过九点,晨雾还没完全散去,红枫在薄雾里像晕开的胭脂。顾惜苒拉着马嘉祺的手沿着小路跑,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在跟着他们的脚步唱歌。她一会儿停在一棵粗壮的枫树下,让马嘉祺帮她拍侧脸,说要让枫叶当背景;一会儿又蹲下来,把几片形状好看的枫叶叠在一起,小心翼翼地放进随身携带的小册子里。
马嘉祺跟在她身后,手里提着野餐篮,看着她跑前跑后的身影,眼底满是笑意。他找了片靠近湖边的草坪,这里能看见成片的红枫,还能听见湖水轻轻拍打岸边的声音。他把野餐垫铺好,又从篮子里拿出保温罐,倒出热牛奶放在一旁,刚准备喊顾惜苒过来,就看见她抱着一堆枫叶跑过来,脸颊红红的,额角还沾了片小小的枫叶。
“你看我捡的!”顾惜苒把枫叶摊在野餐垫上,像展示宝贝一样,“这片最大的,我要夹在我们一起看的那本诗集里,还有这片,形状像小裙子,好可爱。”马嘉祺伸手帮她拂掉额角的枫叶,又递过一块三明治:“先吃点东西,不然一会儿跑不动了。”
顾惜苒咬着三明治,眼睛却没离开湖边的风景——阳光穿过红枫的枝叶,在湖面上洒下点点金光,偶尔有风吹过,枫叶悠悠落下,有的飘进湖里,跟着水波轻轻晃动。“真好看。”她轻声感叹,转头看向马嘉祺时,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递到他面前,“给你的,之前一直没机会送。”
马嘉祺愣了一下,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银色的手链,链条细细的,末端挂着一个小小的枫叶吊坠,吊坠边缘还有些不规则的纹路,看得出来是手工做的。“我跟着教程学了好久,”顾惜苒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一开始总做不好,吊坠磨坏了好几个,这个还是我觉得最像样的一个,你别嫌弃。”
马嘉祺拿起手链,指尖轻轻摸着吊坠上的纹路,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他没说话,只是把手链递到她面前,示意她帮自己戴上。顾惜苒立刻会意,小心地帮他把手链系好,还轻轻拉了拉,确认不会掉。“很合适。”她笑着说,眼睛弯成了月牙。
马嘉祺握紧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手腕上的皮肤,又看向远处的红枫:“以后每年枫叶红的时候,我们都来这儿,好不好?”顾惜苒用力点头,靠在他肩上,看着湖面的波光和漫天的红枫,轻声说:“好,还要一起看很多很多次。”
夕阳西下时,两人收拾好野餐篮准备回家。走在出园的小路上,顾惜苒忽然停下脚步,捡起一片刚落下的枫叶,举到马嘉祺面前:“我们来拍张合照吧,就用这个当道具。”马嘉祺笑着答应,拿出手机,把镜头对准两人——照片里,顾惜苒举着枫叶贴在脸颊旁,笑得灿烂,马嘉祺站在她身边,侧脸温柔,手腕上的枫叶吊坠在夕阳下闪着微光,身后是成片的红枫,像一团团温暖的火焰,把这个秋天的记忆,牢牢定格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