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与热汤面·情节十一：旧相册里的秘密
周末的阳光斜斜地穿过百叶窗，在书房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影。顾惜苒原本是想找一本去年没看完的小说，手指却在书柜最底层触到了一个硬壳物件——是那个蓝色封面的相册，封面上贴满了高中时流行的卡通贴纸，边角被岁月磨得微微卷翘，像被反复摩挲过的旧信笺。
她抱着相册坐在地毯上，指尖轻轻拂过封面，忽然想起这是高中毕业时班长送的纪念册，当时她还特意选了最喜欢的天蓝色，说要把和马嘉祺有关的回忆都装进去。身后传来拖鞋摩擦地板的声音，马嘉祺刚拖完客厅的地，看见她盘腿坐在地上的模样，也弯腰拿起个软垫，在她旁边坐下，手臂自然地搭在她身后的书柜上。
“怎么翻出这个来了？”他的声音带着刚干完活的轻喘，目光落在相册封面上，眼底泛起笑意。顾惜苒没说话，只是翻开第一页——最上面贴着一张略显模糊的拍立得，是高一运动会时拍的。照片里的马嘉祺穿着白色运动服，额头上沾着汗，正冲过八百米的终点线，而镜头角落的观众席上，有个扎着马尾的女孩举着加油牌，脸被阳光晒得通红，正是她自己。
“当时你跑完步，我递水给你，你还跟我说‘谢谢’，我紧张得差点把水瓶掉地上。”顾惜苒戳了戳照片里的自己，语气里满是笑意。马嘉祺凑过来看，手指轻轻点了点照片里的终点线：“我记得那天你嗓子都喊哑了，后来我去小卖部买了润喉糖，结果被你同桌抢去半盒。”
两人一页页往后翻，相册里的时光仿佛活了过来。有他们在教室门口分享同一副耳机的抓拍，线控还缠在两人手腕上；有春游时在山顶的合影，顾惜苒手里举着半根没吃完的糖葫芦，糖渣还沾在嘴角；还有毕业那天在教学楼前的合照，她比着剪刀手，马嘉祺站在她旁边半步远的地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耳朵尖却有点红。
“这张还是班长硬拉着我们拍的，你当时非要站远一点，说怕挡到我。”顾惜苒指着照片里的距离，故意逗他。马嘉祺耳尖又泛起熟悉的红，伸手挠了挠头：“那时候总觉得，离你太近会被发现心思，怕你不开心。”
翻到最后一页时，顾惜苒的手指顿了顿——相册夹层里夹着一张没洗出来的底片，还有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小纸条。她小心地把底片抽出来，对着窗户举起来，阳光透过底片，映出清晰的画面：高中操场的看台上，她抱着膝盖坐在那里，肩膀微微耸动，而看台下面，马嘉祺手里攥着一瓶矿泉水，正仰头望着她，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神里满是无措。
“这是……高三那次月考后吧？”顾惜苒的声音轻了些，她记得那天数学考砸了，躲在看台上哭，以为没人发现。这时，她展开那张纸条，马嘉祺高中时的字迹跃然纸上，笔画还有点青涩：“今天看到你在看台上哭，猜你是因为考试没考好。我站在下面犹豫了好久，不敢过去，怕你不想被人看见。我把数学笔记整理好了，明天放你抽屉里，不会的题可以问我。希望你以后每天都能笑，不用偷偷躲起来哭。”
顾惜苒转头看向马嘉祺，眼眶已经有点红。马嘉祺看着她手里的纸条，有点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眼角：“那时候不知道怎么安慰人，怕说多了反而让你更难过，只能偷偷写下来，还不敢直接给你，想着夹在你借的书里，结果后来忘了。”
顾惜苒没说话，只是往他身边挪了挪，靠在他的肩膀上，把相册抱在怀里。阳光刚好落在两人身上，暖得像高中时的午后。“其实那天我哭了一会儿就好了，就是觉得有点委屈。”她轻声说，“不过现在我知道了，以后不管是开心的事，还是委屈的事，我都跟你说，不用再偷偷写纸条了。”
马嘉祺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吻，手臂轻轻环住她的腰，声音温柔得像落在书页上的阳光：“好，以后我都听着，不管是开心还是难过，我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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