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来是吧?”有个破锣嗓子扯着喊,“再不下来我们可就上去了!到时候搜出来什么,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另一个声音跟着起哄,夹杂着踹门的闷响,门板发出痛苦的呻吟。
马嘉祺侧头看了眼宋亚轩,少年脸色发白,嘴唇抿得紧紧的,却还是往他身边靠了靠
马嘉祺的声音压得很低,气音混着楼梯间的灰尘味,
马嘉祺“去拿刀,等会你们俩找机会下去。”
“最后问一遍!下不下来?”破锣嗓子又喊,这次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数三个数!一——”
低烧带来的昏沉感像一张网,加上这几天几乎没进过食,胃里的空响和骨头缝里钻出来的酸软搅在一起,让他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
马嘉祺“躲……躲不住的。”
他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尾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
楼下翻箱倒柜的声响像锤子似的砸在心上,他闭了闭眼,把那句“别伤着人”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
他知道这念头有多侥幸——
可除此之外,他想不出任何能安慰自己的话。胃里空得发疼,低烧让视线一阵阵发花。
马嘉祺“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他走着对着楼下喊,声音尽量放得平稳,却掩不住气弱,
马嘉祺“你们要什么尽管拿,别……别砸东西了。”
宋亚轩刚要迈出去的脚被刘耀文猛地拽了回来,力道大得让他踉跄了一下。
他回头,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哭腔:
宋亚轩“你拉我干什么?他一个人怎么行!”
刘耀文死死攥着他的胳膊。
刘耀文“他们不知道我们有几个人,先找刀,刀放哪了?”
宋亚轩被刘耀文的话拽回神,脑子还发懵,下意识就朝着四楼的上面方向努了努嘴:
宋亚轩“窗、窗户阳台上……”
话音刚落他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眼睛倏地睁大,又飞快地朝楼下瞥了眼,确认没惊动那些人,才踮着脚往阳台挪。
……
视线扫过那个刀疤脸男人时,胃里一阵发紧——
那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疤痕狰狞扭曲。
没等他站稳,对面几人已经炸开了锅。
“操,马嘉祺?”
染着黄毛的男人夸张地吹了声口哨,手里的钢管“哐当”磕在地板上,“电视上天天见,怎么沦落到这破地方了?”
刀疤脸没说话,只是眯着眼打量他,目光像黏腻的蛛网。
马嘉祺喉结滚了滚,压下身体的虚浮,故意挺直了脊背。
他知道这副模样有多狼狈——几天没好好吃饭,脸色苍白,衣服沾着灰,和镜头里光鲜亮丽的样子判若两人,可被认出来的瞬间,还是有种隐秘的恐慌爬上后颈。
刀疤脸往身后啐了口唾沫,视线扫过这栋虽然旧但还算完好的别墅,眼里的妒火几乎要烧出来。外面早就是抢不到粮就得饿肚子、冷不丁就挨闷棍的世道,这往日里被聚光灯捧着的大明星,居然还能窝在这种有门有窗的地方,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他们窝火。
他冷笑一声,抬脚踹翻了旁边的门,“在外面啃树皮的时候,谁能想到啊——马大明星正躲在这儿享清福呢。”
“可不是么?外面尸横遍野的,您这儿倒好,门窗都齐全,还能遮风挡雨。合着这世道乱了,就您金贵?”
另一个矮胖子蹲在地上翻着杂物,突然嗤笑出声:“还找什么钱啊,把这明星绑了,说不定能换不少物资,以前他一张演唱会门票炒到天价,现在换几袋米总不成问题吧?”
这话一出,几个人的眼神瞬间变了,像饿狼盯着猎物,黏在马嘉祺身上。
马嘉祺扶着楼梯缓了口气,故意让声音里带上点讨好的颤音:
马嘉祺“几位大哥别急,我……我这儿确实有值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