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
她缓缓靠向沙发背,抬手按了按眉心。
藏在胸口的方上,几正隐隐发烫——那是能量不足时的征兆。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冷淡又深了几分。
必须拿到晶体。
才能隐住。
“别气了,”
宋亚轩走过去,声音放得很轻
“她也就是……不太放心吧。”
“不放心?”刘耀文猛地转过身,眼眶有点红,“她那是把我们当囚犯!当初要不是被她逼着,我们根本不会来这鬼地方!”
“可这里确实安全,不是吗?”
宋亚轩叹了口气
“而且马哥的异能还不稳,出去历练历练……或许也不是坏事。”
“那也不能这么逼我们啊!”
“她凭什么觉得我们会对江柔她们动手?我们是那种人吗?”
这话戳到了痛处,宋亚轩一时语塞。
他知道刘耀文的脾气,看着大大咧咧,心里最在意的就是旁人的话。
这时,厨房里,马嘉祺走了进来。
“好了。”
他看着刘耀文,语气平静
“吵能解决问题吗?”
“马哥!”
刘耀文急了
“你就一点都不气?”
“气有什么用?”
马嘉祺坐在沙发上
“明天出去小心点就是了,她要找什么东西,我们要安全,暂时……只能这样。”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两人
“明天出去,多留意她的举动。我总觉得,她好像不止是为了拿东西。”
刘耀文没说话,把脸扭向一边。
八点整,客厅里准时聚了人。
只差江软了。
江软站在三楼楼梯口,身上穿着的深色冲锋衣线条利落,看不出丝毫累赘感。
江软穿了件深灰色的连帽卫衣,外面套着件宽松的工装外套,恰好能遮住藏在身上的两把小刀。
一把是折叠式的,刀刃不过半掌长,被她别在右侧裤袋里,外面再用衣角盖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另一把更小巧些,像把普通的水果刀,被她用松紧带固定在左小臂内侧,袖口垂下来,刚好挡住刀身。
她从卫衣口袋里摸出串钥匙,挑出其中一枚的,咔哒一声拧开了锁。
推门的瞬间,一股干燥的麦香扑面而来。
房间不大,靠墙的货架和地上的纸箱里,全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饼干和面包——苏打饼干、夹心曲奇、全麦吐司、奶油面包……包装五颜六色。
她把背包往地上一放,拉开拉链,蹲下身开始往里面塞。
先抓了十包咸口的苏打饼干,又捡了十袋巧克力夹心的曲奇,全麦吐司拿了七大袋。
直到背包被撑得圆鼓鼓,拉链要费点劲才能拉上,她才停手,拍了拍背包底部,确认没漏出什么。
起身时,目光扫过角落里已开封的整箱压缩饼干,她顿了顿——
拎起背包甩到肩上,重量压在后背上,沉甸甸的。
客厅里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溜进来,在饭桌上投下几道细长的光斑。马嘉祺、宋亚轩和刘耀文坐在一侧,江柔和林简简挨着坐在对面,五个人面前都摆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小米粥,瓷碗边缘还沾着点米浆。
“姐姐怎么还没下来?”江柔用勺子轻轻搅着粥,米香混着水汽飘上来,可她没什么胃口,眼神总往楼梯口瞟。
林简简抿了口粥,粥熬得很糯,带着淡淡的甜味,她抬头看了眼墙上的电钟:
“都快八点了,是不是忘了时间?”
刘耀文没说话,只是用勺子把碗底的米粒扒拉来扒拉去。
昨天的火气还没完全消,可肚子饿得发空,只能硬着头皮小口喝着粥,粥的温度烫得他舌尖发麻,却没吭声。
宋亚轩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悄悄把自己那碗晾得差不多的粥往他那边推了推,用眼神示意他换一碗。
刘耀文愣了下,没动,只是低声说了句:
“不烫。”
马嘉祺端着碗,目光落在楼梯口,他在想江软刚才说的“拿东西”,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江软对末世的熟悉程度,也远超他们的想象。
“咔哒。”
楼梯口传来轻微的声响,几人同时抬头看过去。
江软正从楼上下来,肩上背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背包,冲锋衣的拉链拉到顶,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
“姐姐!”江柔立刻站起身,“粥快凉了,快来吃点。”
江软的目光扫过桌上的小米粥,摇了摇头:“不了,不想吃,我去下厨房。”
江软走进厨房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后,马嘉祺就端起碗,仰头几口将剩下的小米粥灌进嘴里,粥的余温烫得喉咙发紧,他却没停顿,放下碗时指尖在桌沿轻轻敲了敲,示意宋亚轩和刘耀文快点。
宋亚轩反应最快,也学着马嘉祺的样子加快了速度,勺子在碗里刮出轻响,没会就见了底。
他放下碗时,眼角余光瞥见刘耀文还在慢吞吞地抿着,伸手在桌下轻轻碰了碰他的膝盖,压低声音:
“快吃,别让她等。”
刘耀文“啧”了一声,虽还有点别扭,却也没再磨蹭,三两口扒完碗里的粥,把空碗往桌上一放,动作带着点没好气的利落。
不过半分钟,三人已经收拾好碗筷,马嘉祺起身时顺手抄起靠在墙角的一根金属拖把杆——
是昨晚找到的,杆身结实,勉强能当个防身的武器。
厨房门“咔哒”一声开了,江软走出来时,手里多了两瓶矿泉水,正往背包侧袋里塞。
看到门口的三人,她眼底没什么波澜,只淡淡吐出两个字:“走吧。”
江柔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裙摆扫过桌沿,带得空碗轻轻晃了晃。她几步跑到江软面前,攥着对方的袖口,声音带着哭腔发颤:
“姐姐,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啊?外面那么多丧尸,还有那奇怪的雨……”
话说到一半,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江软的手背上,温热的一小片。
她红着眼眶,睫毛上挂着泪珠,望着江软的眼神里全是担忧,像只怕被丢下的小动物。
江软低头看着她,指尖动了动,终究还是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语气比刚才柔和了些:
“说不准,快的话,十天,晚了……就十五。”她顿了顿,补充道,“会没事的。”
江软看向林简简,嘴角弯起温和的弧度,轻声说:“简简,相信我。”
阳光恰好落在她脸上,冲淡了平日的冷淡,那抹笑干净又笃定,像极了多年前的模样。
林简简望着她,心头猛地一颤。记忆突然被拉回七年前那个阴雨绵绵的午后,小小的她抱着妈妈的遗像缩在墙角,眼泪哭得停不下来。也是这样一个笑容,江软蹲在她面前,轻轻擦掉她的眼泪,说:“简简,相信我,以后我会护着你。”
那时的江软也才十几岁,却像棵突然长直了的树,替她挡住了漫天风雨。
此刻旧话重提,林简简盯着江软的眼睛,那里面的认真和当年一模一样。
她喉咙发紧,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只是用力点了点头,眼眶悄悄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