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客厅里只开了盏暖黄的落地灯,光线落在三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马嘉祺手肘搭在沙发扶手上,目光落在江软身上,带着几分确认般开口:“你是说,我们三个跟你出去?”
话音刚落,旁边的宋亚轩和刘耀文也同步看过来,眼神里都是相似的疑惑。
江柔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半点笑意也无。她往沙发里缩了缩,心里暗自嘀咕:
怎么又要出去?
坐在江柔旁边的林简简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目光瞟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外面还在下雨,眉头微蹙,小声嘟囔着:
“外面这么危险,还要出去吗?”
空气仿佛凝滞了几秒,暖黄的灯光也驱不散那层悄然漫开的沉郁。
马嘉祺喉结动了动,视线扫过窗外连绵的雨线,雨珠砸在玻璃上,晕开一片模糊的水痕,他收回目光时,语气里多了丝不易察察的迟疑:
“这奇怪的雨下得不小,出去做什么?”
宋亚轩顺着马嘉祺的话往下接
“是啊,天黑又下雨,路都看不清呢。”
江柔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心里那点不情愿更甚。
江软忽然笑了。
那笑声很轻,从嘴角漫出来时,甚至还弯起了眼尾,可仔细看过去,那笑意压根没融进眼底——
那双眼睛里依旧是冷淡。
说实话,马嘉祺和宋亚轩,刘耀文这几天确实不想走。
外面的世界已经被丧尸肆虐,还下着奇怪的红雨,谁也不知道那红雨隐藏着怎样的危险。
而这里,有着安全的庇护所,环境舒适宜人,他们甚至还能痛痛快快地洗上热水澡,在如今这个丧尸世界,这样的条件实在是太过难得。
马嘉祺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眉头微微皱起,他知道,一直留在这里也并非长久之计,可外面危机四伏,贸然离开实在是风险太大。
江柔方才被压下去的疑惑终究还是冒了头。
她抬眼看向江软,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怯懦,却又透着股非问清楚不可的执拗:
“姐姐,为什么……一定要出去啊?”
江软的目光转向江柔时,那层冰封般的冷淡悄然化开些,语气里难得带了点柔和:
“拿点东西。”
她顿了顿,视线扫过马嘉祺,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而且,马嘉祺不是觉醒异能了吗?正好出去练练手。”
这话一出,马嘉祺的眼皮几不可察地跳了跳。
他确实在三天前十分确定觉醒了控火的异能,可还没完全掌握,前两天试着点燃一张纸,差点烧了半本杂志。
宋亚轩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江柔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眼神里藏着几分期待,又掺着点怕被拒绝的忐忑。
江软看了她一眼,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一顿,语气比刚才沉了些:
“你还不行。”
她顿了顿,补充道
“外面太乱,你和简简留在这更稳妥。”
江柔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垮了下去,没再说话,只是把脸往林简简那边偏了偏。
暖黄的灯光落在她发顶,映得那点失落格外明显。
林简简看着江柔垂下去的脑袋,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那刘耀文和宋亚轩也没有异能啊,他们俩留下不也一样?”
“不放心他们留在这。”
没人知道她心里的盘算——
她必须出去,去找那些藏在丧尸脑子里的晶体,那是眼下唯一能增强力量的东西,又可以缓解疼痛。
可让她把刘耀文他们三个单独留在这?
她不敢。
那天用些手段把他们“请”来,本就不是什么磊落的事,彼此间隔着层说不清的防备。
这屋子再安全,也挡不住人心叵测。
万一她出去了,这三个大的男人起了别的念头,对江柔林简简或是这仅存的物资动了心思……
人性这东西,在末世里比丧尸更难捉摸。
她见过太多为了,不敢赌,也赌不起。
所以只能把他们带在身边。
“我不可能做那种趁人之危的事!”
他胸口微微起伏,声音不自觉拔高了些:
“我爸妈从小就教我,做人得有底线,趁别人不在背后搞小动作,那是孬种才会干的事!”
宋亚轩伸手拉了拉他的胳膊,示意他少说两句,眼神里带着点担忧。
马嘉祺也没说话,但那眼神里显然也藏着同样的不赞同。
江软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没被他的情绪影响,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最好是这样。”
她的语气太平静,平静得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刘耀文大半的火气,只剩下没处发泄的憋闷。
“明天早上八点出发。”
那点被冒犯的火气明明还在烧,却硬生生被他按了下去——他知道现在争执没用,只会更难堪。
可心里那股憋屈劲儿堵得发慌,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攥着。
他从小到大哪吃过这种苦?
家里宠着护着,就算后来当练习生,累是累,可至少有明确的方向,有灯光和舞台在等着。
可现在呢?世界说变就变,街上跑着吃人的怪物,下着能烧穿铁皮的红雨,连安安稳稳睡个觉都成了奢望。
更让他难受的是,他根本不是自愿来的。
当初被江软用马嘉祺和宋轩轩和自已的安危逼着走那几步时,他就像个提线木偶,半点由不得自己。
如今被困在这方寸之地,还要再被逼着
宋亚轩似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悄悄碰了碰他的胳膊,眼神里带着点安抚。
刘耀文偏过头,没说话。
马嘉祺目光与江软对上:
“需要带什么?
听到马嘉祺的话,她抬眼扫过三人,目光在刘耀文紧绷的侧脸和宋亚轩微蹙的眉头上稍作停留,最终还是落在马嘉祺身上,语气平淡得没什么起伏:
“不用带,我自己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