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梅间雪

姜子牙推开玉虚宫残破的朱门时，青铜灯里跳动的竟是血色烛火。他望着梅树下对弈的两人，打神鞭从掌心滑落，在雪地砸出深坑。

"师兄的棋艺还是这么..."鹿童指尖红梅轻旋，吃掉申公豹最后一粒黑子，"烂得惊心动魄。"

玄衣道人忽然扣住少年手腕，将人拽进怀里："昨夜是谁哭着说..."他含着鹿童耳尖轻笑，"师兄的剑法精进了？"

姜子牙瞳孔骤缩——那棋盘分明是弑神枪幻化，而黑白棋子皆是封神榜上有名之人的魂魄。最刺眼的是角落两颗纠缠的棋子，鎏金纹路勾勒出哪吒与杨戬的命盘。

"小师叔来得正好。"鹿童懒懒勾指，梅枝卷来冒着热气的茶盏，"尝尝朝歌新贡的雨前龙井？"茶水倒映的却不是人脸，而是西岐上空盘桓的梅豹图腾。

申公豹突然掷出茶盏，滚烫茶水在雪地浇出焦痕。南极仙翁的拂尘从虚空刺出，却被他徒手攥住："仙翁还是这般心急。"玄衣翻涌间露出锁骨处未愈的咬痕，"不过偷您半壶昆仑雪酿，值得追三界七日？"

鹿童噗嗤笑出声，腕间锁魂铃叮咚作响。他忽然将什么物件抛向姜子牙："物归原主。"落在掌心的竟是半块破碎的封神榜，其上妲己的名字正被梅香重塑。

"你们把天道..."姜子牙话音未落，忽见少年眼尾浮起熟悉的金纹。申公豹的佩剑不知何时横在他颈间，剑穗上系着的竟是女娲宫失踪的姻缘石。

梅林深处传来狐鸣，化作少女的妲己赤足踏雪而来。她颈间五色石与鹿童的鹿角共鸣，惊得南极仙翁倒退三步："九尾狐怎会..."

"师叔可知？"鹿童指尖绽开红梅，花蕊里躺着颗浑圆金丹，"昨夜哪吒闯地府捞回的魂魄..."他忽然被申公豹捂嘴拖进梅影，余音散在风雪里，"正等着喝杨戬的合卺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