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珠残片突然灼烫掌心，鹿童在时空乱流中抓住申公豹残破的元神。八十一道弑神纹自他们相触的指尖蔓开，将封神战场上的魂灵尽数吞噬。

"仙君总教我无情道。"少年在诛仙剑阵中央轻笑，身后浮起完整的山河社稷图，"可你这剜骨藏石的疯劲，倒比狐妖更像妖邪。"

申公豹残魂突然凝实，玄铁锁链缠着两人撞向不周山遗址。地火深处沉睡的弑神枪嗡鸣不止，枪身上赫然刻着鹿童前世的名讳——竟是女娲补天时碎裂的灵石精魄。

昆仑山巅传来震天雷鸣，鹿童望见自己的鹿角正化作补天石原胚。申公豹染血的掌心覆上他双眼："现在明白为何九尾狐的内丹与你共鸣？"破碎记忆汹涌而至，朝歌城头妲己捧着的哪是什么五色石，分明是他当年被元始天尊抽出的情魄。

量劫因果突然倒转，鹿童在灭世黑莲中看清真相。申公豹百年前私纵九尾狐，原是为取回他封存在狐妖体内的半缕情丝。而所谓堕仙，不过是替本该消散的自己承了弑神罪业。

"蠢东西..."申公豹残魂开始消散，唇角却噙着笑，"山河社稷图最后一块碎片在..."未尽之语被鹿童以吻封缄，少年生生扯出心口跳动的五色石，将两人魂魄炼入弑神枪尖。

九重天突然崩塌，封神榜在猩红光芒中重写。姜子牙手中打神鞭应声而断，西岐上空浮现纠缠的梅枝与豹纹——那正是鹿童与申公豹燃烧魂魄绘出的新天道。

山河社稷图在九天之上铺展如血，鹿童抱着申公豹逐渐透明的魂魄，踏过七十二道破碎的星轨。少年发间红梅已化作鎏金纹路，每一步都在虚空绽开补天石的辉光。

"仙君可知，我最后悔那日寒潭边..."鹿童将五色石按进申公豹心口梅枝烙印，"没在你问精元之事时，吻住这说谎的唇。"

三十三重惊雷轰然劈下，却尽数被弑神枪吸收。枪尖挑着的封神榜残卷突然自焚，火光中浮现出两人纠缠的命盘——申公豹的堕仙印早已与鹿童的补天纹路长成并蒂红梅。

九重天外传来女娲叹息，不周山遗址升起万丈霞光。鹿童忽然轻笑，腕间锁魂钉尽数崩裂："原来所谓量劫..."他引着申公豹的手抚上自己鹿角，"不过是天道怕了这逆命的情愫。"

申公豹残破的元神突然凝实，玄衣翻涌间将少年压在弑神枪铸成的王座上。他咬破鹿童颈间补天石印记，任两人的血浸透山河社稷图："那就让诸天看看..."堕仙眼底燃起弑神业火，"是天道吞我，还是我噬天道！"

昆仑山巅千年红梅突然盛开，朝歌城头妲己手中的五色石应声飞升。九尾狐妖在漫天流光中化作少女模样，将封存的情魄掷向天际："师兄，这次别再弄丢了！"

鹿童在毁天灭地的灵暴中看清最后画面——三千年前玉虚宫梅树下，申公豹剜出的脊骨里嵌着的不是五色石，而是刻满自己名字的相思扣。天地法则崩毁的轰鸣里，他笑着吻上堕仙冰凉的唇："蠢仙君，这次换我给你种精元..."

弑神枪尖绽放的红莲吞没三界时，幸存的修士都说看见两道纠缠的魂魄化作新天道。从此人间每至雪落时节，枯木逢春的梅树下总依偎着玄衣道人与鹿角少年，掌心里开出的红梅缠着补天石的流光。

九重天外，半幅残破的封神榜在星海中沉浮，榜首朱砂写着：

「乾坤为聘山河作证

申公豹鹿童

永镇情天」

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