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温染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这座位于市中心的顶层公寓是萧烬言送给他的"礼物"，三百六十度的全景玻璃将整座城市尽收眼底，却也让温染感觉自己像被困在玻璃缸里的鱼。

"在看什么？"萧烬言从背后环住他的腰，温热的呼吸喷在耳畔。

温染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没什么，就是觉得雨景很美。"

"是吗？"萧烬言轻笑一声，手指抚上他的脖颈，"你最近总是发呆，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把工作室的工作停一停？"

温染的心猛地揪紧。他知道萧烬言不是在询问，而是在警告。自从上次他试图逃跑后，萧烬言就一直在找理由限制他的自由。

"不用了，"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

萧烬言的手顿了顿，随即收紧，"那就好。不过记得按时回家，我会让司机去接你。"

温染闭上眼睛，任由萧烬言将他转过来亲吻。这个吻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吞没。他能感觉到萧烬言的手在解他的衬衫扣子，但他没有反抗。反抗只会换来更粗暴的对待，他已经学会了顺从。

第二天一早，温染准时来到工作室。这是他唯一能喘口气的地方，虽然萧烬言在这里安插了眼线，但至少比在家里自由。

"温老师，早！"新来的助理林夏元气满满地跟他打招呼，"我给您泡了咖啡，是您最喜欢的蓝山。"

温染勉强笑了笑，"谢谢。"

林夏是个刚毕业的女孩，活泼开朗，总是充满活力。温染很喜欢她，因为她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那时候的他也是个充满梦想的年轻人，而不是现在这个被囚禁在金色牢笼里的提线木偶。

"温老师，您脸色不太好，"林夏担忧地看着他，"要不要休息一下？"

温染摇摇头，"我没事。"他顿了顿，突然问道："林夏，你觉得爱情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林夏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爱情啊，应该是相互尊重，彼此信任吧。就像我爸妈，虽然经常吵架，但从来不会限制对方的自由。"

温染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自由，这个词对他来说已经太遥远了。

"温老师，您怎么了？"林夏注意到他的异样，"是不是......"

"我没事，"温染打断她，"你去忙吧。"

看着林夏离开的背影，温染握紧了手中的咖啡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笑过了。每天戴着面具生活，在萧烬言面前扮演一个乖巧的恋人，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手机突然震动，是萧烬言发来的消息："晚上的聚会我派人去接你"

温染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直到屏幕暗下去。他知道，这又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表演。萧烬言喜欢带他出席各种场合，向所有人展示他的"所有物"。而他，只能像个精致的玩偶一样，微笑着配合。

晚上，温染换上了萧烬言为他准备的高定西服。镜子里的他看起来完美无瑕，但眼神却空洞得可怕。

"真美，"萧烬言从背后抱住他，"你永远都是这么完美。"

温染没有说话，只是任由萧烬言为他整理领带。他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那曾经让他心动的气息，现在却让他感到窒息。

宴会上，温染机械地应付着各色人等的寒暄。他能感觉到萧烬言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他，像一条无形的锁链，将他牢牢束缚。

"温设计师，听说您最近在筹备新系列？"一位时尚杂志的主编走过来搭话。

温染正要回答，萧烬言突然插了进来，"是的，不过具体细节还不方便透露。"他搂住温染的腰，语气亲昵却带着警告，"我们家温染最近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温染低下头，掩饰眼中的苦涩。他知道，萧烬言是在提醒他不要和外人过多接触。

回到家，萧烬言直接将温染按在墙上。他的眼神炽热得吓人，"你今天和那个主编聊得很开心？"

"只是工作上的事......"温染试图解释。

"工作？"萧烬言冷笑，"你不需要工作，我养得起你。"他的手抚上温染的脸颊，"你只需要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

温染闭上眼睛，任由萧烬言为所欲为。他知道反抗只会换来更疯狂的对待，就像上次他试图逃跑那样。

那天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他趁着萧烬言出差，偷偷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但还没走出小区，就被萧烬言的人拦住了。男人连夜赶回来，将他按在墙上，拳头砸在墙上，离他的脸只有几厘米。

"为什么要逃？"萧烬言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对你不好吗？"

温染记得自己当时说了什么，他说："你这不是爱，是囚禁。"

这句话激怒了萧烬言。他掐住温染的脖子，力道大得几乎要窒息："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爱？"

温染说不出话，只能流泪。萧烬言松开手，却又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温染摔在地上，嘴角流血。

"对不起，"萧烬言跪下来抱住他，"我不是故意的......"他颤抖着亲吻温染的伤口，"我只是太爱你了......"

那一刻，温染在萧烬言眼里看到了疯狂与痛苦交织的漩涡。他知道这个男人已经病入膏肓，而自己正在被这病态的爱一点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