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驴喉结一滚...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玄青子蹲在奈何桥头啃煎饼果子时,阿墨正把孟婆汤当漱口水咕嘟。
"吐出来!那是..."
黑驴喉结一滚,整碗汤见了底。孟婆的皱纹挤成朵菊花:"哎呀,这汤对畜生效果更..."话音未落,阿墨突然前蹄合十作揖,张口竟是吴侬软语:"官人,可要尝尝奴家的胭脂?"
---
#**壹·阴市奇谭**
子时的梆子刚敲过,黄泉路两侧的鬼火灯笼次第亮起。玄青子攥着哭丧棒棒糖,看阿墨用驴粪蛋跟吊死鬼换糖葫芦。那糖葫芦串的是眼珠子,山楂核换成森白的智齿,插在骷髅头做的草靶子上。
"上等彼岸花粉,换阳间最新的话本子嘞!"
"代写诉状!包阎王爷看了拍惊堂木!"
"走过路过莫错过!孟婆汤配方外流事件最新进展——"
玄青子被挤到算命摊前。无头卦师正用肠子摆弄铜钱,突将一节大肠甩到他脸上:"这位马面大人,您身上有活人味儿啊!"
阿墨突然叼着糖葫芦挤进来,驴尾巴扫翻卦摊。肠子缠住玄青子的哭丧棒,铜钱落地摆出个"凶"字。糖葫芦上的眼珠突然暴凸,瞳孔里映出阿墨前世画面:白衣判官拎着哭丧棒,棒头缀着的正是这根棒棒糖。
"要死..."玄青子掰断棒棒糖,甜腻腥气弥漫开来。方圆十里的阴差齐刷刷转头,手中拘魂索无风自动。阿墨尥蹶子踹飞卦师的头颅,那脑袋在空中嚷着:"丙辰年腊月廿三!墨家沟的墨要化龙了!"
---
#**贰·孟婆的算盘**
往生栈二楼雅间,孟婆翘着二郎腿往汤里兑忘川水。
"你师父赊的三十八碗汤钱..."她拔下金簪拨算盘,每颗算珠都是婴孩头骨,"就拿这头蠢驴抵债罢。"
阿墨突然前蹄搭桌,张口吐出块带血的龙鳞:"阿姊的胭脂铺子,去年七月半少收了二百两纸钱。"孟婆的假睫毛颤了颤,汤勺哐当砸在玄青子脚边。
玄青子趁机抛出哭丧棒糖纸,糖渍在桌面洇出幅地图——十八层地狱的油锅位置标着青铜卦钱印记。孟婆的护甲掐进掌心:"那个老疯子真把卦钱埋进...呜呜!"
阿墨的驴尾突然塞进她嘴里。窗外飘过列阴兵,为首将领的铠甲纹路,与玄青子心口的龙鳞疤一模一样。
---
#**叁·百鬼戏驴**
丑时的更锣响过三遍,阿墨开始满阴市发疯。
它先是用驴粪在望乡台画出歪扭的八卦阵,又抢了牛头的钢叉烤鱿鱼。最要命的是这孽畜溜进阎罗殿,把生死簿撕成条儿折纸船。
"抓住那头穿红裤衩的驴精!"
"它往孽镜台去了!快拦住!"
玄青子边跑边往脸上抹锅灰,马面头套早就不知丢哪儿去了。孽镜台前,阿墨正对镜梳理鬃毛,镜中映出的却是判官批命的场景——朱笔悬在"玄青子"的名字上,墨汁将滴未滴。
"原来你早见过我的死期..."玄青子攥紧哭丧棒。
阿墨突然转头咧嘴一笑,那分明是青崖道士的神情!驴蹄踏碎镜面,裂缝中伸出只枯手,攥着半块沾血的龙凤佩。
---
#**肆·黄泉典当行**
阿墨闯祸的代价是当掉玄青子的桃木剑。
典当行掌柜是只九尾狐狸,它用尾巴卷起桃木剑嗅了嗅:"剑柄缠着的发带,可是墨家沟特产的冰蚕丝?"
当票还没捂热乎,阿墨就叼去换了坛"醉生梦死"。这酒是用忘川水母酿的,才灌两口就现了原形——驴皮褪到腰际,露出布满逆鳞的上身,龙尾把柜台扫得稀烂。
"丙辰年典当物第叁佰陆拾柒号..."狐妖突然展开卷轴,"客官可要赎回您师父当在此处的良心?"
卷轴上按着血手印,标的物那栏画着颗琉璃心。玄青子瞥见担保人处的"墨云娘"三字,后槽牙咬得咯吱响:"再加当个玩意儿。"他把阿墨的红裤衩拍在柜台上。
狐妖的尾巴突然炸毛:"这...这是判官血书!"裤衩内衬的"天下太平"褪去金粉,露出斑驳字迹——"地府庚子年贪墨案证物柒号"。
---
#**伍·鬼差追凶**
四更天的阴市乱成一锅粥。
阿墨顶着龙角在屋顶狂奔,身后跟着二十个甩飞锁链的阴差。玄青子被狐妖的尾巴缠在房梁,眼睁睁看那孽畜撞翻孟婆汤摊子。
"驴日的!"孟婆的汤勺化作降魔杵,"老娘的醒酒汤全完了!"
阿墨突然刹住蹄子,从汤锅里捞出块头骨。那颅顶镶着青铜卦钱,眼窝里塞着张字条:"婴塔第八十四阶,埋着你娘的梳头匣。"
玄青子刚看清字迹,整个阴市突然地动山摇。忘川水逆流成瀑,水幕中浮现出墨家沟的镇河碑——碑上裂纹正渗出墨色魂魄,凝成青崖道士的虚影。
"师父?"
虚影抬手点向阿墨眉心,黑驴顿时瘫软如泥。龙鳞剥落处掉出把铜钥匙,正是第四章从破庙暗格所得的那把。
---
#**陆·阴阳道破**
五更鸡鸣穿透黄泉时,玄青子扛着醉醺醺的阿墨逃回阳间。
晨露沾湿了驴耳朵,那上头不知何时多了串梵文刺青。怀里的哭丧棒棒糖化得只剩木棍,却露出中空的芯——里头塞着半张婚书,女方姓名赫然是孟婆的闺名!
"好你个老东西..."玄青子捏碎糖棍,"连孟婆都敢诓!"
阿墨突然翻身呕吐,秽物里混着颗琉璃眼珠。他拾起对着朝阳细看,瞳孔处刻着极小的人名——正是第五章婉娘提到的战死将军。
市集传来早点的香气。卖炊饼的老汉盯着阿墨嘀咕:"这驴眼怎么像人似的..."
玄青子心头一凛。
驴瞳深处,映出三百年前镇河碑落成时的画面——青崖道士将婴儿放入驴腹,那孩子后腰的胎记与自己一模一样。
#**柒·鸳鸯锅秘辛**
阎罗殿后厨蒸汽缭绕。
阿墨把生死簿残页丢进麻辣锅底,捞起片涮得半透明的魂魄:"这是偷看你洗澡的登徒子。"孟婆的耳坠突然炸成红油星子,溅在玄青子手背烫出个"冤"字。
清汤锅里浮着青铜卦钱,每翻滚一次就吐出段记忆残片。玄青子用漏勺捞起块脑花状魂体,蘸着孟婆特调的三生醋:"哟,这不是师父偷判官裤衩那晚..."
牛头撞开门的瞬间,鸳鸯锅突然倾斜。红汤凝成青崖的虚影,清汤化作墨云娘的模样,两人隔着沸腾的锅底对望。孟婆的簪子哐当落地:"原来当年那对鸳鸯佩,是他用我们三人的魂魄熔的!"
阿墨趁机吞了整块孟婆糕,噎得直翻白眼。它脖颈逆鳞突然发光,映出三百年前雨夜——青崖将三缕发丝(墨云娘、孟婆、自己)编成同心结,塞进鸳鸯佩暗格。
---
#**捌·孽镜台照魂**
玄青子被铁链拽上孽镜台时,腕间还粘着片毛肚。
镜中闪过支离破碎的前世:
- 墨云娘抱着驴头婴孩跳入熔炉
- 孟婆在忘川边拆解青崖送的骨簪
- 阿墨还是判官时,朱笔误勾了玄青子的阳寿
"原来我早该死在落凤坡..."玄青子扯开衣襟,心口龙鳞疤竟与镜中判官笔的墨痕重合。阿墨突然撞破殿顶,龙尾扫飞十二盏幽冥灯,叼起他就往镜子里跳。
镜中世界下着血雨。每滴雨都是未喝孟婆汤的执念,落地便化作往生花。阿墨踏花疾行,蹄印里开出大簇彼岸花。花蕊中坐着个扎双髻的女童,正用骨针绣玄青子的脸。
"婴塔第八十四阶。"女童指尖缠绕五色丝,"你的梳头匣埋在第九十九具尸骨下。"她掀开裙摆,双腿竟是缠绕着咒文的青铜算盘。
---
#**玖·孟婆的胭脂刀**
奈何桥头展开混战。
孟婆的汤勺化作四十米长刀,刀身淌着千年怨气熬的汤头。玄青子踩着阿墨的龙角跃起,哭丧棒蘸着驴血画出道镇魂符:"你明知他拿你当药引!"
刀锋悬在玄青子鼻尖,孟婆的皱纹里渗出墨汁:"当年他说要借我的忘忧泪,治他徒儿的离魂症..."她突然扯开衣领,心口嵌着块鸳鸯佩残片,正与玄青子怀里的断玉共鸣。
阿墨突然人立而起,前蹄结出往生印。漫天彼岸花汇聚成桥,桥上走过无数熟人——婉娘夫君的残魂提着染血长枪,墨云娘捧着碎成八瓣的歙砚,青崖道士的虚影拎着鸳鸯锅...
"原来所谓阴阳两隔,不过是锅汤的距离。"孟婆弃了刀,舀起勺浑浊的汤,"你师父欠的债,该清了。"
---
#**拾·驴踏阴阳**
五更天的梆子震碎幻境。
玄青子趴在阿墨背上冲出鬼门关,怀里兜着孟婆塞的醒酒汤。阿墨每踏一步,地上就绽出朵墨莲——花瓣纹路与它胎记分毫不差。
回到阳间时正值清明,纸灰如雪纷扬。玄青子摸到阿墨耳后新生的鳞片,里头嵌着行阴间小楷:"丙辰年当票可兑"。远处墨家沟方向乌云翻涌,隐约传来婴孩啼哭。
"该去婴塔了。"玄青子将哭丧棒糖棍别在阿墨红裤衩上,"顺便问问师父,这天下太平的裤衩..."
阿墨突然甩头将他颠下背,驴蹄在地上刨出个"危"字。朝阳刺破云层时,那字竟是用三百年前的古钱币拼成,每枚钱眼都穿着根褪色的五彩线。
---
#**彩蛋·阴市后遗症**
三日后,玄青子发现阿墨的屎能短暂通灵。
每当驴粪蛋冒出青烟,就能看见孟婆在奈何桥头骂街:"哪个杀千刀的往汤里掺童子尿!"而粪蛋表面的纹路,逐渐显露出婴塔的内部构造图。
更糟的是,他腕间被孟婆汤烫出的"冤"字开始发痒。抓破皮后流出的不是血,而是混着金粉的墨汁。阿墨舔舐墨汁后,竟能在墙上踏出卦象。
某夜,墨汁突然凝成行小字:
"梳头匣里有你娘没说完的话。"
玄青子望向墨家沟方向,将阿墨的粪蛋捏成指南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