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盯着碎片上的“江流”二字，手指微微发抖。慧明凑过来看，倒吸口凉气。
“江流儿？”慧明声音发颤，“那不是你俗家名字吗？”
悟空一把抢过碎片：“啥意思？这镜子咋会刻师父名字？”
唐僧没回答，突然抬手打向旁边空地。轰的一声，有个隐形的人被打现形，摔在地上直哼哼。
“偷听够没？”唐僧踩住那人胸口。
那人穿着天兵服饰，手里还拿着块记录玉简。玉简上刻着“天庭监察司”。
“饶命！”天兵惨叫，“我只是奉命记录……”
唐僧弯腰捡起玉简。玉简闪过一道光，浮现出几行字：“金蝉子，俗名江流，父陈光蕊，母殷温娇……”
后面的字突然模糊不清，像被什么抹掉了。
“师父，”沙僧凑过来，“这说的是您父母？”
唐僧眉头紧锁：“我从小是孤儿。”
慧明突然插嘴：“师兄，我记得你说过，是金山寺长老从江里捞到你的？”
悟空猛地一拍腿：“江流儿！这不就对上了！”
那天兵趁机想跑，被八戒一钉耙按住。
“说！”八戒恶狠狠的，“天庭为啥查我师父？”
天兵哆嗦着：“不、不是查……是确认……因为……”
他突然眼睛翻白，口吐白沫。唐僧急忙捏开他嘴，发现舌根下藏着毒囊。
“死士。”唐僧松开手，“天庭也养这种玩意。”
远处又传来那种古老钟声。这次更近了，好像就在头顶。
整个灵山废墟开始发光，地面浮现出巨大的阵法图纹。
“不好！”慧明惊呼，“这是传送阵！”
光芒大作，所有人脚下一空，掉进个无底洞。
等再睁眼，已经不在灵山。四周云雾缭绕，仙气飘飘，远处立着座白玉大门。
南天门。
门里冲出两队天兵，领头的正是太白金星。
“金蝉子，”太白金星笑着，“恭候多时了。”
悟空护在唐僧身前：“老官儿！你们抓我师父爹娘干啥？”
太白金星装傻：“什么爹娘？我是来请圣僧赴宴的。”
唐僧推开悟空，走到前面：“别演了。菩提都说了。”
太白金星笑容僵住：“既然知道了，那就请吧。”
天兵们让开条路。路上铺着红毯，一直通到凌霄殿。
唐僧却没动：“我先要见人。”
太白金星摇头：“这不合规矩。”
唐僧突然抬手，远处一座偏殿轰然倒塌。
“现在合规矩了吗？”唐僧问。
太白金星擦擦汗：“你……你别乱来……”
凌霄殿里传出个声音：“让他见。”
玉帝坐在宝座上，旁边站着王母。两人看着正常，但眼神有点呆。
唐僧走进大殿：“我父母呢？”
玉帝抬手一挥，空中出现幅画面。一对面容憔悴的男女被铁链锁着，关在水牢里。
“活着。”玉帝说，“只要你交出无字秘籍，马上放人。”
唐僧盯着画面看了会儿，突然笑了。
“演得挺像。”他说，“可惜我爹左耳后有块胎记，画面上这人没有。”
画面突然扭曲消失。玉帝脸色变得难看。
“还有，”唐僧补充，“我娘是左撇子，刚才那人用右手擦脸。”
整个凌霄殿安静下来。玉帝和王母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露出里面机械的支架。
“傀儡！”悟空叫道，“天庭也全是假的！”
那些天兵也纷纷褪色，变成纸人飘落在地。
太白金星尴尬地站着：“这个……其实……”
唐僧一把揪住他衣领：“真天庭在哪？”
太白金星苦笑：“早就没了。五百年前就被魔气污染，我们这些留守的只能弄些傀儡充场面……”
远处突然传来巨响。南天门开始崩塌，露出后面漆黑的星空。
星空中有双巨大的眼睛缓缓睁开，瞳孔是血红色的。
“终于找到了……”星空深处传来声音，“江流儿……”
唐僧抬头：“是你抓了我父母？”
那声音大笑：“何必抓？他们自愿为我效劳。”
星光凝聚成个人形，缓缓落下。穿着唐僧熟悉的僧袍，脸被阴影遮住。
“因为你，”那人说，“才是我们最大的错误。”
他掀开兜帽。露出的脸，竟然和唐僧一模一样。
慧明失声叫道：“两个师兄？！”
假唐僧微笑：“错了。我是江流儿，他是金蝉子。”
真唐僧平静地看着对方：“双生劫。原来如此。”
假唐僧伸手：“来吧，合二为一。我们本该是一体。”
唐僧突然出手，一拳打向对方。假唐僧轻松接住，两人拳头相撞，冲击波震垮了半座凌霄殿。
“没用的，”假唐僧笑，“你我同源，伤我就是伤己。”
唐僧低头，发现自己手上出现同样的伤口。
悟空急得跳脚：“这咋打？”
假唐僧突然看向悟空：“对了，还得谢谢你。当年要不是你大闹天宫，我们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容器……”
他伸手一抓，悟空突然抱头惨叫，身上飘出缕缕金光，被吸向假唐僧。
“住手！”唐僧挡在悟空身前，蝉壳发出强光，截断那些金光。
假唐僧舔舔嘴唇：“味道真好。难怪他们都想要。”
星空中的眼睛眨了一下。假唐僧身体突然扭曲，发出痛苦的嚎叫。
“不……说好让我主导……”他挣扎着喊。
眼睛冷冷道：“废物就该被淘汰。”
假唐僧身体爆开，化成黑烟被眼睛吸走。
眼睛转向唐僧：“最后问一次，加不加入我们？”
唐僧把蝉壳合在胸前：“你说呢？”
眼睛眯起：“那就别怪我了。”
星空突然塌陷，变成个漩涡。漩涡里伸出无数只手，抓向唐僧。
唐僧把蝉壳往地上一摔。金光炸开，所有手都缩了回去。
眼睛流露出惊讶：“你居然炼化了它？”
唐僧没回答，咬破手指在掌心画符。血符发出刺眼红光。
“以血为契，以魂为引，”他念道，“破！”
红光射向眼睛。眼睛惨叫一声，流下血泪。
“你等着！”声音逐渐远去，“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他们死……”
星空恢复正常。南天门废墟上只剩他们几个。
太白金星早跑没影了。
悟空揉着脑袋：“师父……他刚才说容器是啥意思……”
唐僧没回答，弯腰从地上捡起个东西。是假唐僧爆炸时掉落的半块玉佩。
玉佩上刻着两个字：“江流”。
和之前镜子碎片上的字一模一样。
慧明小声问：“师兄，你到底是谁？”
唐僧握紧玉佩：“我也很想知道。”
远处云层中隐隐传来雷声，似乎又有东西要来了。
唐僧把玉佩收进怀里：“先离开这。”
他抬头望天，轻声自语：“看来得去地府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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