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哗啦啦退开，那石门完全露出来。门上除了那八个字，还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八戒凑近看：“这写的啥？俺老猪一个字不认识。”
沙僧脸色发白：“是上古魔文。写的是……献祭之法。”
唐僧伸手推门。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里面吹出阴风。
悟空拉住他：“师父小心！让俺老孙先探路！”
他拔根毫毛变出个小猴，小猴蹦跳着钻进门缝。刚进去就惨叫一声，化成青烟。
“有禁制！”悟空急道。
唐僧却笑了：“当然有。这是专门防外人的。”
他咬破中指，在门上画了个血符。门上的魔文突然蠕动起来，像活了一样四处爬。
慧明吓得后退：“师兄！这些字在动！”
唐僧面不改色：“没事。它们在认主。”
魔文爬到他脚下，组成个图案——正是蝉壳的形状。
门缓缓打开。里面不是密室，是片星空。无数星辰闪烁，中间飘着个平台。
平台上放着九口棺材，排成一圈。每口棺材上都刻着个字：蝉、蜕、生、死、轮回、因果、真我、无相、归一。
八戒数了数：“正好九口！对应金蝉九蜕？”
唐僧走到刻着“蝉”字的棺材前。棺盖自动滑开，里面躺着个人——正是三岁时的江流儿！
“这是第一蜕。”唐僧轻声道，“我三岁时的肉身。”
其他棺材接连打开。每口里都是不同年纪的唐僧，最后一口刻着“归一”的却是空的。
悟空指着空棺：“这咋是空的？”
唐僧还没答，星空突然扭曲。所有棺材盖砰砰合上，平台开始旋转。
菩提老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星辰凝聚成菩提的脸，巨大无比。
“多谢你帮我收集齐八蜕。”菩提大笑，“现在只差最后一步——把你的现世身放进第九棺！”
唐僧站着没动：“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照做？”
菩提的脸扭曲：“就凭这个！”
星空中出现个画面：金山寺燃着大火，老方丈被铁链锁着，浑身是血。
“你唯一的亲人。”菩提冷笑，“不想他死就乖乖进去！”
唐僧眼神一凝：“你动了方丈？”
菩提狂笑：“没想到吧？你最敬重的师父其实是你亲爷爷！”
画面里老方丈突然抬头喊：“江流儿快走！别管我！”
唐僧拳头握紧。慧明急忙拉住他：“师兄冷静！肯定是假的！”
菩提哼了声：“假不假，你心里清楚。”
唐僧突然盘腿坐下：“好吧。我进去。”
在众人惊呼中，他真的躺进第九口棺材。棺盖缓缓合上。
菩提狂喜：“成了！九九归一！”
所有棺材发出强光，汇聚到第九棺。棺盖震动，里面传出痛苦呻吟。
悟空急得砸棺材：“师父！出来啊！”
棺盖突然炸开。唐僧坐起来，额头的“禅”字变成金色。
菩提欢呼：“完美！现在把力量给我！”
唐僧却笑：“你要？来接好。”
他抬手一指，金光射向菩提的脸。菩提惨叫，脸被灼出个大洞。
“怎么可能！”菩提咆哮，“你明明进了归一棺！”
唐僧跳出棺材：“进是进了。可惜这棺早就被人改过。”
他敲敲棺底，底板脱落，露出下面刻的字：“如来留”。
菩提愣住：“如来？！他明明已经……”
唐僧接话：“已经死了？谁告诉你的？”
星空突然裂开道口子。真如来端坐莲台缓缓降下，身后跟着观音、文殊等真菩萨。
“菩提。”如来开口，“你贪念太深了。”
菩提的脸疯狂扭曲：“你们合伙耍我！”
如来叹道：“是你自己耍了自己。从来没什么混沌之主，都是你心魔所化。”
所有棺材同时打开，里面走出八个唐僧的化身。他们齐声说：“我们就是你斩掉的心魔。”
菩提惨叫：“不可能！我明明把心魔炼成金蝉九蜕了！”
八个化身融合成团黑气，扑向菩提。菩提被黑气缠绕，渐渐被吞噬。
最后时刻他喊：“金蝉子！你也不会好过！你根本就不是……”
话没说完，彻底被黑气吞没。
黑气缩成颗珠子，掉进唐僧手里。
如来微笑：“善哉。此劫已过。”
唐僧却捏碎珠子：“还没完。”
珠子碎片变成张地图，指向灵山深处。
“菩提临死想说，”唐僧看向如来，“我根本不是金蝉子，对吧？”
如来笑容僵住。
观音忙打圆场：“金蝉子莫说笑……”
唐僧打断她：“三岁时我就知道了。真金蝉子早夭折了，我只是个顶替的容器。”
他扯开衣襟，心口皮肤下有什么在蠕动。
“这才是真相比吧？”唐僧冷笑，“我体内压着混沌之主，你们假借取经之名，实则是要找地方彻底封印我。”
所有菩萨脸色都变了。
如来长叹：“既然你都知道，那就别怪我们了。”
灵山震动，无数罗汉现身布阵。
唐僧却大笑：“晚了！”
他心口炸开，爬出只透明蝉蛹。蛹里裹着个婴儿，正是江流儿真身。
“多谢你们帮我炼化。”唐僧抱起真身，“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真身睁开眼，瞳孔纯金。
天地变色。
唐僧额头的“禅”字碎裂，露出底下真正的印记——是个“魔”字。
他看向呆滞的徒弟们：“现在明白了吗？我才是他们最怕的那个。”
河水倒灌回来，石门缓缓关闭。
最后时刻，唐僧轻声道：“走吧。去结束这场闹剧。”
石门轰然关闭，将灵山众佛挡在外面。
门内传来如来的怒吼：“你会后悔的！”
唐僧看着怀中真身，苦笑：“早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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