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山还是老样子。五座山峰像手指般立着，中间压着的那座已经空了，只剩个猴形的大坑。
悟空一到这就挠头：“俺老孙当年就在这趴了五百年。”
唐僧走到那个大坑前，蹲下摸了摸石头：“这下面有东西。”
八戒抡起钉耙要挖，被沙僧拦住：“二师兄别急，让师父来。”
唐僧手掌按在石头上，念了段咒。石头突然变透明，露出底下个密室。
密室里坐着个人，背对他们。穿着僧袍，光头上九个香疤。
慧明倒吸口气：“这、这不是金蝉子师兄吗？”
那人缓缓转身，露出的脸让所有人都愣住——竟是年轻时的唐僧！
年轻唐僧微笑：“来了？比我预计的晚了些。”
悟空护在唐僧身前：“哪来的妖怪敢变我师父！”
年轻唐僧抬手一点，悟空就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别紧张。”年轻唐僧说，“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真唐僧平静地问：“第几蜕？”
年轻唐僧伸出三根手指：“第三。专程在这等你。”
他指向墙上的画。画上是五行山压着悟空的情景，但细节不同——压着悟空的不是山，是只巨手，手上戴着佛珠。
“当年真相。”年轻唐僧说，“压悟空的根本不是如来，是菩提老祖。”
悟空瞪大眼：“不可能！俺亲眼看见如来贴的符！”
年轻唐僧挥手，墙上又出现段影像：菩提老祖变成如来模样，偷偷把符换成自己炼的锁魂符。
“为什么？”悟空怒吼。
“因为悟空是第一个‘容器’。”年轻唐僧解释，“菩提想用他装混沌之主的力量。”
真唐僧接话：“但悟空太野，不好控制。所以他们选中了我。”
年轻唐僧点头：“金蝉九蜕，每蜕一次就换个容器。你是第九个，也是最完美的。”
沙僧突然指着画角落：“那儿有个小孩！”
画的最边上，有个小沙弥正在偷看。模样竟像慧明。
慧明脸色发白：“那不是我……我从来没来过五行山……”
年轻唐僧叹气：“因为那是慧明的前世。他才是第一个见证人。”
密室突然震动。年轻唐僧身体开始变透明。
“时间到了。”他说，“去找鹰愁涧的小白龙。他守着第二蜕的秘密。”
真唐僧突然问：“你到底是谁的蜕？”
年轻大笑：“我是你斩掉的善念！你居然忘了？”
他完全消失前，指了指悟空：“小心金箍。那不是约束，是监视器。”
悟空急忙摸头上的金箍，却摸了个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墙上出现最后一段影像：观音亲手给悟空戴金箍时，悄悄往里面塞了颗眼珠。
八戒恶心地吐了：“怪不得俺老猪总觉得有人盯着！”
沙僧突然抱头蹲下：“我想起来了……舟先生剥我脸时说过……说我们都是拼图……”
唐僧拉起他：“对。每个人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他们走出密室时，五行山开始崩塌。
山顶站着个人影。白衣飘飘，手里拿着玉净瓶。
观音。
但她眼神冰冷，瓶里插的不是柳枝，是根白骨。
“金蝉子。”观音开口，声音重音，“第九蜕感觉如何？”
唐僧亮出只剩一半的蝉壳：“托你的福，还没死。”
观音笑：“别急，很快就结束了。”
她倒转玉净瓶。瓶里流出黑水，落地变成无数妖兵。
悟空抡棒要上，被唐僧按住。
“假的。”唐僧说，“又是幻术。”
他咬破手指，弹出血珠。血珠碰到观音，观音惨叫一声变成纸人燃烧。
真声音从空中传来：“没意思。下次玩点新鲜的。”
慧明突然指着纸灰：“有张字条！”
唐僧捡起字条，上面写着：“鹰愁涧有你要的答案。记得带上悟空的头。”
悟空毛都炸了：“为啥要俺的头？！”
唐僧收起字条：“因为你的头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他突然伸手在悟空后颈一按。悟空惨叫一声，从脖子上掉下个小金属块。
金属块上刻着：“容器一号”。
八戒吓得直哆嗦：“大师兄你啥时候被装了这玩意？”
悟空自己也懵：“俺不知道啊！”
唐僧捏碎金属块，里面掉出颗眼珠。眼珠转了几下，发出菩提老祖的声音：
“看来被发现了。那就提前收网吧。”
眼珠爆炸，黑雾笼罩众人。
黑雾散后，他们不在五行山了。
而是在个熟悉的地方——鹰愁涧。
小白龙正等在河边，手里拿着个盒子。
“师兄。”小白龙说，“等你很久了。这是第二蜕留给你的。”
盒子打开，里面是半根手指骨。
唐僧接过手指骨：“原来如此。第二蜕是我自己斩掉的。”
手指骨突然融进他手心。唐僧身上金光大涨，额头上出现个淡淡的“禅”字。
小白龙微笑：“欢迎回来，金蝉子。”
但他眼睛突然变黑，一口咬向唐僧！
“小心！”悟空一棒打开他。
小白龙倒地扭曲，身体里钻出条黑虫。
“又是傀儡！”八戒踩死虫子。
真小白龙从河里冒出来，狼狈不堪：“师兄！有个冒充我的偷了我龙珠！”
唐僧望向西方：“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继续前进了。”
他手心突然发热。低头一看，那个“禅”字在发光，指向某个方向。
“走吧。”唐僧说，“该去灵山了结这一切了。”
慧明小声问：“师兄，你到底是谁？”
唐僧看着水中倒影。倒影里的他，额头有金纹，眼里有双瞳。
“我是金蝉子。”他轻声道，“也是江流儿。更是他们最害怕的存在。”
河水突然倒流，露出河底一扇石门。
门上刻着八个字：
“九九归一，方见真我”。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