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休克

顾婉之乖巧地坐在他面前的矮凳上，像只被雨淋湿的猫。吹风机的暖风嗡嗡作响，边伯贤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顾婉之"你什么时候买的睡衣？"

顾婉之突然问

顾婉之"刚好是我的尺码。"

边伯贤的手指顿了一下

边伯贤"猜的。"

他关掉吹风机，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边伯贤"测血糖。"

顾婉之伸出无名指，边伯贤的采血笔"咔嗒"一声轻响。4.3的读数让他眉头紧锁。

顾婉之"比晚上好点了。"

顾婉之试图安慰他。

边伯贤没说话，只是递来温水和一个药盒。

边伯贤"复合维生素和辅酶Q10。"

顾婉之接过药片，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掌心。

顾婉之"客房在哪？"

顾婉之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有些发紧。

边伯贤领她来到一间朝南的卧室。米色窗帘，原木书桌，床头柜上甚至摆着一盏她喜欢的星球台灯，处处都像是精心准备过，却又自然得像是一直如此。

顾婉之"这是...？"

边伯贤"偶尔会有朋友留宿。"

边伯贤迅速解释，耳根却微微泛红。

边伯贤"浴室柜里有新牙刷，有事叫我。我就在隔壁。"

顾婉之点点头，却在边伯贤转身时突然抓住他的衣角。

顾婉之"伯贤..."

边伯贤回头，看见她站在暖黄色的灯光下，睡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纤细的锁骨。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顾婉之"晚安。"

边伯贤轻轻带上门，却没有立即离开。他靠在墙边，听着里面细微的动静，被子摩擦的声音，台灯开关的轻响，还有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直到确定一切安静下来，他才回到自己房间。

凌晨三点，边伯贤突然惊醒。某种医生的直觉让他赤脚走向客房，轻轻推开门。

顾婉之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她的右手紧紧攥着胸口的衣料，呼吸急促而浅薄。

边伯贤"婉之！"

边伯贤冲到床边，手指立刻搭上她的颈动脉。心率快得不正常，皮肤湿冷，典型的低血糖休克前兆。

他一把拉开床头柜抽屉，取出事先准备好的葡萄糖凝胶，扶起顾婉之的上半身。

边伯贤"张嘴。"

顾婉之迷迷糊糊地含住凝胶，甜腻的味道让她皱了皱眉。边伯贤一手扶着她，另一只手已经拨通了手机。

边伯贤"朴灿烈，立刻带便携式心电图机来我家。"

电话那头传来睡意朦胧的抱怨，边伯贤的声音陡然凌厉。

边伯贤"现在！"

挂断电话，他发现顾婉之正虚弱地看着他。

顾婉之"伯贤..."

边伯贤"别说话。"

边伯贤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他拉高被子裹住她发抖的身体。

边伯贤"保存体力。"

二十分钟后，朴灿烈顶着一头乱发出现在门口，手里提着医疗箱。

朴灿烈"什么情况？"

边伯贤直接拽他进屋。

边伯贤"疑似低血糖休克前兆。"

朴灿烈瞬间清醒，熟练地打开心电图机。

朴灿烈"让开点，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