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傍晚——
街道上,路灯逐一亮起,与天边残留的晚霞相交辉映。
白言染准备去福利院,福*利院的位置很偏僻。
微风拂过树叶,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
白言染在巷口停住,四下一片漆黑,巷子里传来打斗声,白言染本就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倚墙站着,等待这场打斗的结束。
“鹿闻笙,你给我发的位置没错吧?”白言染等得有些无聊,拿出手机给朋友发消息。
“包没错的,我正在福利院等你,路上小心。”鹿闻笙回复。
鹿闻笙20岁,白言染的朋友,慈善家。
受鹿闻笙的影响,白言染也多多少少混进了这个圈子。但白言染认识更多的是商业圈,两年前刚接手白家的掌权。
“知道了”白言染关上手机。
白言染听着巷子内的打斗声,不算小,鬼使神差的,白言染向巷里看去,隐隐约约晃动的人影,显得模模糊糊,几不可辨。
巷子里,余曾桉居高临下的看着脚下的人,眼里带有戾气。
“哥们,菜就多练。”
角落里的人见余曾桉把人压在脚下,走过来“余哥,你今天走路是不是不太平啊?有实力呀!”
“别废话了,先给钱。”余曾桉没接他的梗,心情不是很好。
“余哥,最近很缺钱?”齐归边走边将钱递给余曾桉。
“谢了,不是最近缺钱,是一直缺。”余曾桉声音冷淡。
虽说简声每月都会给他打钱,但三百五根本不够。
齐归接了个电话,走了。
留下余曾桉一人,白言染刚想进巷子离开,听到余曾桉哽咽的声音。
“小猫,你死掉了吗?”
余曾桉蹲在地上,眼前是一只身体僵硬的猫仔。
“小猫,我有钱了你醒过来,我给你买猫粮,好不好?”余曾桉哭了。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他的小猫死了,让那群人玩死了。
白言染站在巷口,听着余曾桉的哭声,给鹿闻笙发消息说改天再去。
余曾桉把小猫抱在自己怀里,一遍遍说着对不起。
白家——
“妈,你帮我查个人,行吗?”白言染敲响何敏的书房。
“叫什么?”何敏抬头问。
“不知道。”白言染有些尴尬,连人名字都不知道,就调查人家。
“他应该是在Y城旧小区沐棠附近住,姓余。”
何敏在电脑前敲敲打打,“查到了。”
白言染走过去,看余曾桉的资料。
看到名字时愣住了,是他。
“好惨。”白言染吐出两个字。白言染又往下翻了翻,看到余曾桉至高中后成绩一落千丈。
白言染继续翻看着余曾桉的个人资料。
“查人家干什么?”一旁的白令问。
白言染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因为闲的呐。”
“怎么跟你爸说话呢?”白令的眉毛一上一下,语气里却听不出怒意。
“爸妈,我走了昂。”
“赶紧走,想死哪去死哪去。”白令对着白言染的背影说。
何敏听着父子两人的对话,笑出了声。
7月.
白言染来到木堂小区。
余曾桉家门口。
白言染刚准备敲门,门自己开了,白言染看着自己打开的门,扯了扯嘴角。
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白言染走进门,环顾四周,家具不多,很简洁,书架上有很多书,还摆着几个蝴蝶标本。
家中被余曾桉收拾的很干净。
“你谁啊?”余曾桉从卫生间走出来,就看见白言染站在他家中央,上下打量着自己居住的地方。
贸然闯进别人家,白言染有些尴尬。
“我是白言染。”
“白家?”说话的缝隙,余曾桉已经坐在沙发上了。
这种地方有钱人居然会来?
“嗯。”白言染一直盯着余曾桉的脸,那天太黑,没发现这小子长大后长的这么爽啊!
好吧,其实他小时候长得也挺爽。
但余曾桉好像不记得他了,不过没关系。
“想离开这吗?”
“关你什么事?”余曾桉头也没回,他不好奇白言染是怎么知道他的情况的,他家的事早就人尽皆知了。
白言染走过去,站在余曾桉面前,逆着光, 笑着向余曾桉伸出手,问“要不要和我一起走?余曾桉。”
余曾桉看着白言染向他伸出的手,骨节分明。
他对上白言染的眸子,想要从白言染的眸子中探究出什么。
余曾桉看到白言染的脸,像神明一样。
白言染看见在余曾桉的眼睛里,有不解,有不屑,有嘲笑,有戾气,也有独属于少年的清澈。
余曾桉拉住白言染的手,用力一拽,将白言染拽在身下“ 你可怜我啊?”
“不是。”白言染被压在身下,回他。
“那就不值得白家大少爷花费,我的人生早已烂到谷底了”
余曾桉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他不需要别人可怜。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的人生就烂了。”
余曾桉从白言染身上坐起来看向白言染“为什么?”
为什么要带走我?
“因为我见不得人受苦。” 白言染本想说我见不得某人为小猫流泪,而且这不是你的愿望吗?但最后改了口。
“那你还真是善人啊。”
白言染也坐起来问余曾桉“你想跟我离开吗?”
余曾桉听到这句话,愣了愣,迟疑了一会,站起身说“不想,赶紧离开我家。”
白言染跟着站起身,写下自己的电话,掏出身上的2000块钱递给余曾桉。
1000元一颗糖。
“这我电话,有事找我。”
“不需要,我也没事找你”余曾看了一眼,转过头。
“你不要我就不走。”说着,白言染又重新坐下。
有这么不讲理的人吗?
“谁管你,爱走不走?”余曾桉丢下一句,走向卫生间。
白言染盯着余曾桉的背影,倒在沙发上,好倔强的一小孩。
余曾桉从卫生间出来看见白言染,还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
“你真不走啊?我不随便打人,你可以现在走。”
白言染叹了口气“钱你拿着,算我借你,要还的行吗?”
余曾桉看着白言染手中的钱,他现在确实很缺钱,不然他没法养活自己,齐归那的工作少之又少。
“谢谢。”余曾桉抿了抿唇,接下钱。
“没事,我走了。”白言染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开了。
白言染走后,余曾桉心中有许多说不清的情绪,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世界又变得寂静,仿佛剩他一人。
兴许是觉得烦躁,余曾桉转身躺在床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