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星期后——
白言染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零食,看着余曾桉,缓缓穿上外套。
余曾桉走到玄关处,换鞋。“哥,我出去一趟。”
白言染放下零食,走到余曾桉跟前。“去打架吗?”
余曾桉穿鞋的手一顿,不自在的“嗯”了一声。
他怎么这么会猜?
“我跟你一起去。”白言染披上外套。
余曾桉看他一眼,道“随你。”
“是缺钱吗?”白言染问。
“打完这次别打了,我给你钱行吗?”
“不缺。”余曾桉垂下眼。
“余曾桉,你把我当朋友了吗?”
“我不需要朋友。”余曾桉看着白言染的眼神慢慢变冷,他不敢再看白言染,抿了抿唇,走出门。
“回家,回家,有爱就不怕……”
这时,白言染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接起电话他接起电话。
“什么事?”白言染看到显示的来电人——白穆银,他的表弟。
白言染心情本就不好,白穆银又在电话那头吧啦吧啦一大堆。
他想,他上辈子是让白穆银当他的狗了?这辈子这样报复他。
“对了,染哥,你在哪?”白穆银终于想起来问正事。
“有事吗?”
“爷爷有事找你。”
白言染看了看门外余曾桉,说“知道了。”
白言染问挂了电话,双手插兜走向门外。
“走吧。”余曾桉说。
“我不去了,先走了。”
哥,生气了吗?可他这样的人怎么配白言染做朋友?
余曾桉抬眼看白言染,张了张嘴,又合上,终是一个字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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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黑暗的小巷里,传来人的惨叫声。
余曾桉将人摁倒在地上,眼里满是戾气。
接下来就没有余曾桉什么事了,他站在角落里,从口袋里拿出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看着齐归几人把那人围起来恐吓。
“以后还敢不敢去骚扰女生了?”
“不敢了,不敢了……”那人哆嗦着身子。
“滚,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那人连滚带爬的逃了。
“我先走了。”余曾桉拿了钱,打算离开。
“余哥,今天心情不好?要不,去喝点?”齐归看出余曾桉情绪不对,今天打人往死里打,搂住他的肩问他。
齐归比余曾桉大两三岁,但余曾桉打架厉害,齐归就拜余曾桉为哥了。
余曾桉刚想拒绝就被齐归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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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曾桉坐在桌前,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啤酒。
“余哥,你成年了吗?”齐归看着桌上的两个空酒瓶,问。
“没。”余曾桉眼皮都没抬。
“没成年!!?”齐归惊愕的看着余曾桉。
他叫一未成年喝酒打架!!?
余曾桉有些无语,“你连扰乱社会的事都做了,还怕雇佣未成年?”
“什么叫扰乱社会?我那叫为社会除害”
余曾桉点点头,没反驳他。
齐归家里有点小钱,但管不住齐归的脾气,齐归也正想和家人对着干,就出来当大哥了。
当小混混他还做不到,就做了社会上的“大好人”。
这顿饭余曾桉吃得心不在焉。
白言染已经三天没来找他了,余曾桉想,这样也好以后都别再见面了。
吃完后,余曾桉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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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曾桉一身黑衣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但依旧遮不住他脸上的阴郁。
他走到门口,看到被人强制打开的门锁,眸色沉了沉。
余曾桉抬腿走进门,看见简声正在他家里翻箱倒柜。他径直走向沙发坐下,就这样看着简声。
余曾桉的眼睛蒙上一层薄雾,是难以看清他的情绪。
简声看见了余曾桉,脸上没有心虚,甚至还有一丝厌恶,“你怎么不出声?吓我一跳。”
说完,继续低头找东西。
余曾桉的内心毫无波澜,与这样类似的话,他早听了千万遍了。
“在左边第一个柜子里。”余曾桉平静地说。
简声听到这话,快速走到左边柜子前 拉开。果然在这里——一个金镯子。
“阿姨,私闯民宅是犯法的。”白言染双手插兜,从门外走进来。
余曾听到声音回头,他以为白言染不会来了。积累数日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站起身,叫了声哥。
简声嫌恶的看了白言染一眼,和余曾桉玩到一起的人,能是什么人?
余曾桉注意到了简声看向白言染的眼神,冷声道“妈,我不管你怎么看我,别对我…”余曾桉停顿了一下 “我朋友不尊重。”
简声冷哼一声离开了。
简声离开后,房间里变的死一样寂静。
“哥。”
白言染走过去抱住余曾桉。
余曾桉愣了愣,环住白言染的腰,额头放在白言染的肩膀上。
三日的思念汇成一个拥抱。
“疼不疼?以后别掐自己了。”
哥看到了,看到他掐自己了。
余曾桉从白言染怀里出来,他看着白言染,白言染的眼眸干净明亮,仿佛有山与海的存在,是他所向往的山海以及自由。
“哥,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余桉,喻安,家喻户晓,平安顺遂,活下去吧,余曾桉。”
有人想让你活着。
余曾桉哭了,他哭着对白言染说“哥,我想有个家。”
“家”对于余曾桉来说在梦中存在。
“行啊,我们组成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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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城市熙熙攘攘,灯火通明。
车内.
“一会儿到家,只吃饭就行,我都处理好了。”白言染看着余曾桉。
余曾桉的思绪如同乱麻,直到白言染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余曾桉轻轻“嗯”了一声。
哥真的要给他一个家。
白言染看着余曾桉的样子,笑出了声。
怎么跟领一小媳妇回家一样?
“白总,这位是您朋友啊?”李司机听到身后两人的对话说。
“是我弟,余曾桉。”白言染十分认真地说。
李司机有些疑惑,白总独生子吗?
他呵呵笑了两声,嘲笑自己跟不上潮流了,不懂年轻人玩什么花样?
“您弟弟长的真白净。”李司机真情实意地夸了一句。
忽略余曾桉脸上打架留下的伤。
“嗯。”白言染看向余曾桉,这张脸,他真的很喜欢。
余曾桉红了耳根,对李司机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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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您回来了。”管家为白言染打开门,请他们进去。
白言染点了点头,朝里面走。
餐桌前,白家人都聚在一起。
白言染朝老爷子笑了笑,转身介绍起余曾桉“爷爷,这是余曾桉,我弟。”
“我倒是不知道你妈什么时候又生了个儿子?”白令开着玩笑。
白言染看他一眼“爸,别把我弟吓跑了。”
“过来小桉,让爷爷看看。”白吴朝着余曾桉招招手。
余曾桉走到白吴跟前,白吴抬眼打量余曾桉,那慈祥的眼睛里透着凌厉。虽然年纪高,但神情依旧带有威严。
“爷爷,我是余曾桉。”
“好,坐下吧,小桉,以后你就是我们白家人。”
白吴向来不干涉白言染的私事,先前白吴便知道白言染要带余曾桉回家。
余曾桉乖乖的坐下吃饭。听着他们聊天,提到他时就回几句。
白言染坐在余曾桉的身边,也没有太参与聊天,反正白吴同意了余曾桉的身份,一切都解决了。
小孩终于可以有个家了。
余曾桉在他们的聊天中了解到,白老爷子共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是白言染的父亲,二儿子是白穆深和白穆银的父亲。
“吃饱了吗?”白言染看余曾桉不再夹菜,低声问他。
“嗯,饱了。”余曾桉点点头。
“爷爷我和余桉先回房间了。”白言染站起身拉着余曾桉上了楼。
余曾桉和白言染走后,白穆银拉着白穆深去了白言染房间。
餐桌上只剩下老爷子几人。
“爸,你怎么看言染带来这孩子这事?”白令问。
“他已经成年了,想做什么就任他做吧。”
白城夫妇跟着点点头,两人在军队很少管白家的事。
甚至白穆深和白穆银也很少管。
这次是因为白言染带来的孩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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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说染哥怎么突然带人回家?”白穆银边向白言染的房间走去,边问白穆深。“你说他是不是羡慕我们是两个人?所以带回一个。”
白穆深一巴掌拍在白穆银头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有病?”
白言染不是随便的人,而且带人回来还召集了全家,至于为什么带人回来,他也不知道。
白穆银敲响白言染的房门。
“染哥,是我和哥哥。”
白言染闻声打开门,让人进来。
白穆银来到余曾桉身边“我叫白穆银。”
“我叫余曾桉,叫我余曾桉就好。”
“算了,还是叫余哥吧。”
“随便你。”
白穆银坐到余曾桉的身边,开始巴拉巴拉不停。
“余哥你今年多少岁啊?”
“17。”
“我也17唉!”
……
白穆深看了眼时间,不早了。
“染哥,我带着白穆银先走了。”白穆深说着去拉白穆银。
“等会儿再走,行吗?”白穆银抱着白穆深撒娇。
“你精力充沛,别人还要睡觉。”
“哦。”白穆银转头,朝白言染和余曾桉招手“我先走了。”
白穆深和白穆银走后,白言染看着还在白穆深和白穆银的互动中没回过神的余曾桉。
“他俩父母在军队,一直是白穆深照顾白穆银,所以关系比普通兄弟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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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言染带着余曾桉住进了他自己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