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傻楞着干嘛,走了。”泽一的声音从前方悠悠传来,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虎杖悠仁沉浸在回忆里的心锁。他这才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上微微发烫,像是被夕阳的余晖染上了一抹红晕,赶紧加快脚步,匆匆跟上。
虎杖悠仁追上泽一他们时,胸腔里的心跳声几乎要盖过脚步声。虎杖的视线黏在对方破碎的校服上——那些狰狞伤口正在诡异地自我修复,新鲜血肉如同活物般翻卷生长。当他注意到泽一垂落的右手正不自然地抽搐,指甲缝里嵌满暗红碎肉时,喉咙突然涌上铁锈味。虎杖悠仁心急如焚,脱口而出:“阿泽,伤口……”
话还没落,一只温热的手掌猛地盖在他眼睛上,泽一的声音微微发颤,好似带着电流:“别看。给点面子,太丢人了。”
强哥心领神会,瞬间抖开备用的校服外套,江佑眼疾手快,迅速用绷带一圈圈缠住泽一那爬满紫色经络的小臂。三人配合得严丝合缝,流畅自然,仿佛这个动作已经反复演练过无数次 ,早已刻入肌肉记忆。
少年的目光在泽一沾着血渍的袖口停顿,又迅速移开。他注意到强哥的发带不知去向,乱蓬蓬的发丝间夹着枯枝碎叶,右眼下的淤青在月光下泛着乌紫。江佑的绷带渗着血迹,勉强遮住半张脸。
江佑看着恢复常态的泽一,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笑着打趣道:“喂,见者有份啊!我刚刚可是都看见了。”泽一听闻,顺手从兜里掏出一颗柠檬糖,朝着江佑扔了过去。江佑伸手接过,瞥了一眼手中的糖,满脸嫌弃地抱怨道:“我要葡萄味的。”泽一挑了挑眉,拿着葡萄味糖果在手中晃了晃,故意逗他:“想要啊。”江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忙不迭地点头:“想要想要。”泽一却突然调皮地做了个鬼脸,语气轻快:“不给你。”江佑哪肯罢休,伸手就去抢。泽一灵活地侧身躲过,顺势把糖果递给了虎杖悠仁。江佑佯装委屈,夸张地捂住胸口,语气哀怨:“凭什么?好小子,区别对待是吧!”说完,他便张牙舞爪地朝泽一扑了过去,两人顿时扭打在一起,像两个没长大的孩子。
她看着眼前这一幕,忍俊不禁,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幼不幼稚啊。”
然而,她的笑容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内心暗自叹息:啧,痛死了。
泽一朝虎杖悠仁喊道:“搞快点,我想早点吃草莓大福。”声音里带着几分迫不及待的孩子气。虎杖悠仁望着泽一的背影,目光中满是眷恋,仿佛那是他整个世界的方向。他小心翼翼地把糖果放进兜里,手指轻轻抚摸着糖纸,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每一下触碰都带着无尽的珍视与小心。
夕阳的余晖像是一层温柔的纱,轻轻地披在众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虎杖悠仁看着面前朋友们的背影,眼神在每个人身上短暂停留后,最终还是牢牢地定格在泽一身上。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仿佛有一只活泼的小鹿在心底乱撞。他在心底默默祈愿,希望时间能永远定格在这一刻,让他能一直这样静静地看着泽一,感受着这份隐秘而又淡淡的幸福。这份幸福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而温暖;又似夜空中闪烁的微光,虽不耀眼,却足以照亮他的整个世界。
“来了,来了!”虎杖悠仁高声回应,脚下步伐加快,运动鞋在地面上轻快地敲击出急切的节奏 。他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如同春日暖阳下盛开的繁花,眼睛微微眯起,弯成两道月牙,连眼角都藏着止不住的愉悦。
其实,虎杖悠仁心里清楚得很,这份对泽一的暗恋,大概只能永远被锁在心底最隐秘的角落,像一颗永远不会发芽的种子,没有破土而出、倾诉衷肠的那一天。可即便如此,只要能这样紧紧跟在泽一身后,每一步都离他近一点,看着泽一走路时微微晃动的背影,听着他说话时那熟悉又独特的嗓音,对虎杖悠仁而言,就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幸福,这些时光也成为了他生命中最熠熠生辉、珍贵无比的片段。
"你们...为什么在这里。"虎杖的声音哽在喉间。他看见泽一抬手摸头时,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纵横交错的伤痕,新伤覆盖着旧伤,像干涸的河床般触目惊心。当注意到对方校服内的衬衫已经被鲜血浸透,原本的白色几乎看不出原色。虎杖张了张嘴,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阿泽……你们……”
“等回高专你就知道啦。”泽一眨了眨眼睛,那双眼就像藏着漫天星辰,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恰到好处地转移了话题。虎杖悠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像夜空中转瞬即逝的流星。可他的目光却像被无形的磁石吸引,不由自主地落在泽一上扬的嘴角上,发起愣来。他的视线慢慢下移,不放过泽一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只见泽一每动一下,都牵扯着腹部的伤口,藏在衣服下的绷带,隐隐透出渗血的痕迹,可泽一仍强撑着,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好像那些伤痛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泽一像察觉到了什么,敏锐地捕捉到虎杖悠仁担忧的目光,伸手随意地揉乱了虎杖悠仁的头发,带着几分满不在乎的劲儿说道:“别瞎操心,强哥包扎时连酒精棉都舍不得多用,能有多严重?”强哥在一旁连忙点头附和,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对对,就是看着吓人,还没因为某人没带伞,把自己的伞让出去,得的感冒严重呢。”虎杖悠仁立马想起那天雨中的场景,细密的雨丝织成一片朦胧的网,他没带伞,在雨中有些狼狈,而泽一毫不犹豫地把伞塞到他手里,自己冲进雨幕。回忆起这一幕,虎杖悠仁的脸颊微微发烫,刚想说什么,就被江佑打断。
江佑大步走上前,一拳捶在泽一肩头,这一拳力道不小,震得泽一踉跄半步。江佑扯着嗓子喊道:“瞧瞧这身板,扛着宿傩打两圈都没问题!”泽一立马横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假装的怒意就像小孩子闹脾气,佯怒道:“喂,你个蠢货,找打是不是?”
虎杖悠仁看着这几个永远一副老样子,三言两语就能吵起来的“幼稚鬼”,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浮现出一抹温暖的笑意。他正盯着泽一后颈那片随着说话轻轻摇晃、宛如停驻蝴蝶般的枯叶出神时,伏黑惠的声音从身后悠悠传来。“是家人。”虎杖悠仁听见自己脱口而出,舌尖碾过最后一个音节时,尝到一丝连自己都难以察觉的隐秘酸涩。在他心里,这些伙伴早已如同家人一般重要,可这样的亲密关系,有时也让他害怕失去,这份酸涩正是源自心底深处的不安。
泽一闻声转过身,看到伏黑惠,脸上立刻堆起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狡黠,说道:“哟,海胆头,刚刚对不住啦。”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一颗红彤彤的糖果递过去,“接着,就当是见面礼。”江佑瞧着泽一手中的糖果,心里“咯噔”一下,太清楚这家伙又要整蛊人了。之前被他用芥末味糖果整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冲鼻的芥末味,让他差点没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这么想着,江佑脸上却挂起促狭的笑,开口道:“小子,快拿着,这小气鬼可难得给糖呢。”
伏黑惠不疑有他,神色平静地伸手接过糖果。他瞧着这颗糖,确实只是颗普普通通的草莓糖,糖纸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没多做犹豫就放进嘴里。刹那间,一股火辣辣的灼烧感从舌尖炸开,像汹涌的潮水,瞬间蔓延至整个口腔。伏黑惠内心满是震惊,没想到这看似普通的糖果,竟然是辣的!泽一和江佑看着计划得逞,相视一眼,笑得前仰后合,脸上的得意劲儿都快溢出来了,江佑更是笑得直拍大腿,泽一则捂着肚子,差点站不稳。伏黑惠爆发的咒力掀起的气流卷走了泽一后颈的枯叶。那片焦褐的叶子在空中旋转,恰似被烈焰灼伤的蝴蝶。虎杖伸手接住的瞬间,掌心里除了叶脉清晰的纹路,还有泽一之前给的两颗葡萄味糖果,包装纸上的褶皱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咒术高专的校园内,静谧中带着几分雨后初晴的清新,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一地细碎的光影。众人完成任务归来,脚步虽略显疲惫,却难掩眼中的兴奋与自豪。
夜蛾站在教学楼前,远远便瞧见了归来的队伍。他的目光瞬间被圣芙蕾雅三人组吸引,去执行任务之前,他们还个个光鲜亮丽,那身黄色校服整洁如新,圣芙蕾雅的徽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透着朝气与活力。可此刻,徽章上沾染着干涸的血迹,像是无声诉说着战斗的残酷;原本笔挺的黄色校服破损不堪,衣角撕裂,布片随风轻轻晃动,一道道划痕触目惊心。
泽一率先看到了夜蛾,脸上立刻扬起那副招牌式的灿烂笑容,几步上前,热情地打着招呼:“哟,夜蛾老师!您瞧,我们任务完美完成,是不是应该有点奖励什么的?”他一边说着,一边还伸手比划出一个数钱的动作,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那奖励已经近在咫尺。
江佑紧跟其后,满不在乎地甩了甩头发,大剌剌地说道:“哎,这宿傩也不过如此嘛!还以为会有多厉害,结果还不是被我们顺利解决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年少轻狂的傲慢,胸脯挺得高高的,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英勇战绩。
夜蛾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话,脸上的表情却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当听到“宿傩”这个名字时,他的眼神微微一凛,内心泛起层层波澜。传说中的圣芙蕾雅,究竟是一个怎样神秘的存在?他们年纪轻轻,却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在面对宿傩这样的强敌时,不仅全身而退,还能轻松调侃,实在让人难以捉摸。更让他疑惑的是,高层为什么对他们如此排斥?是忌惮他们的力量,还是另有隐情?这些疑问就像一团迷雾,笼罩在夜蛾的心头,挥之不去 。他看着眼前这三个充满朝气的年轻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说道:“你们做得很好,奖励的事稍后这说,你们应该先去找硝子,处理一下伤口。伏黑君先带着虎杖君简单处理一下擦伤吧。”可在这笑容背后,却是深深的忧虑与思索,他知道,圣芙蕾雅三人组的出现,将会给咒术界带来一场不小的变革 。
夕阳的余晖懒洋洋地洒在走廊上,渡边泽一嘴角噙着一抹满不在乎的轻笑,那笑容里透着与生俱来的随性。只见他长臂潇洒一伸,动作自然流畅,像是平日里再寻常不过的举动,轻轻松松就勾住了虎杖悠仁的脖子,顺势将人往自己身前一带。
虎杖悠仁的身形瞬间微微一僵,原本就炽热的午后,此刻周身的空气仿佛被点燃,温度急剧上升。渡边泽一缓缓凑近,温热的气息如羽毛般轻轻拂过虎杖悠仁泛红的耳畔,轻声呢喃:“呐,虎子,我们就先走了,医疗室见。”那每一个字眼都裹挟着旁人难以企及的亲昵,顺着耳道,直直钻进心底,搅得虎杖悠仁的心尖不受控制地微微轻颤。
他下意识地偏了偏头,本能地想要躲开这份过于炽热的靠近,可心底深处又有些贪恋这份平日里难得的亲密接触,两种矛盾的情绪交织,让他一时间手足无措,呆立在原地。
虎杖悠仁磕磕巴巴地吐出:“好...好。”渡边泽一听罢,满意地松开手,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江佑倚着门,百无聊赖地划亮手机屏幕,锁屏壁纸竟是虎杖悠仁之前偷拍渡边泽一午睡时的照片,照片里的泽一毫无防备,比醒着的时候安静多了。江佑憋着笑,手肘轻轻戳了戳一旁的矢野优强,与此同时,LINE提示音在虎杖悠仁的裤袋里骤然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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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手忙脚乱地按灭屏幕,[游戏搭子]发来的消息让他几乎捏碎手机,一抬头,正对上江佑晃着手机不怀好意的坏笑。矢野优强的手掌落在他肩头,那重量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那家伙的恋爱神经啊...”此时,走廊尽头传来泽一哼着跑调的《桃太郎》,声音断断续续,完全不在调上。矢野优强对着那晃悠的呆毛,压低声音笑道,“比宿傩的脑子还混沌呢。”
虎杖悠仁听了,哀嚎着捂住脸,“强哥怎么连你也——!”粉色发梢因为害羞几乎要炸成海胆。
走廊尽头传来泽一不耐烦的催促声:“喂,你们两个搞快点。”江佑笑嘻嘻地喊道:“走了,记得买哦。”矢野优强拉着江佑的后领,一边走一边回应:“别催了,又死不了。”只留下虎杖悠仁满脸通红地呆立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满心的羞涩与慌乱。
伏黑惠伸手拍在虎杖悠仁肩,“虎杖,你没事吧,脸好红。”虎杖悠仁被伏黑惠吓了一跳,立马说到“我没事,只是天气太热了而已。”说完,他还悄悄瞥了一眼泽一离去的方向,生怕被他听到刚才的对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