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走入议事厅时,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已经盖上白布的月长老尸体,以及墙上的一片血字。血腥之气浓郁,红字凌乱、阴森,让人莫名脊背发凉。
长老议事厅里,此刻已经有很多人,包括穿着睡袍的宫尚角,还有穿戴整齐、戎装戒备的宫远徵。两个人的反差如此之大,未免有些异样。
宫子羽看着墙上的血字皱眉。
“弑者无名……大刃无锋?”是无锋!宫子羽怀疑的眼神凌厉地从宫尚角和宫远徵身上扫过:“早就和你们说过,无锋刺客另有其人,贾管事是被刻意栽赃,然后杀人灭口。”
宫远徵一听就表情不悦,想要反驳,但被宫尚角截住了。
“谁说宫门只有一个无锋细作?”
雪长老站在血字下面,一脸忧思:“无锋行事向来小心谨慎,若非有万全的把握,不会仓促出手。尚角说得没错,若真是势单力薄,无锋定不会轻易暴露。留下血字,点名无锋,更像是一种示威、宣告……”
是公然对宫门挑衅。
不多时,医馆的大夫来到长老议事一番简单的检查后,他很快得出了结论:“月长老除了脖子上一道薄如蝉翼的剑伤之外,全身上下再无伤口。”
伤口甚异,虽为剑伤,但却形如丝线,可见锋刃极薄。
下人上前,抬走月长老的尸首。
若论外伤,确实只有脖子一道肉眼可见的伤,但至于其他内伤或者中毒,则需要详细查验。于是宫子羽交代道:“让医馆的人再仔细查验。”
宫子羽在脑海里飞速地分析。,月长老遇害的时间是深夜,往常这个时候长老们早已睡下,至于是什么原因让月长老独自一人前往议事厅,他始终疑惑不解。
所以宫子羽询问:“月长老为何深夜独自来议事厅?”
雪长老和花长老对视一眼,摇了摇头。就连他们也不知道,这一点更加可疑。
“执岗的守卫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吗?”宫子羽问。
宫远徵先是朝着宫子羽一番冷笑,然后才回答:“你到得太晚了,我们已经仔细盘查过了。今夜议事厅的守卫是月长老自己吩咐撤掉的,直到浓烈的血腥味从议事厅传来,侍卫们才发现月长老被害了。”宫尚角背着手,眼中漆黑摄人:“而且,月长老把自己贴身的黄玉侍留在了侍卫院。”
撤掉守卫,孑然独行,就连贴身的侍卫都没有带,宫远徵不由得猜测起来:“月长老如此神神秘秘地单独赴约,倒像是要会见什么了不得的人……”
宫子羽看着墙上的血字喃喃:“‘弑者无名’……”
对方留下了字——无名。
长老议事厅内,气氛仍在胶着。
宫尚角目光从那血字上收回,议事厅内空荡荡的,如何几步之内直取要害,他不由得分析道:“月长老仅有喉咙处一道剑伤,伤口很窄,干净利落,死于近距离的一剑封喉。能够让这个人走近自己身边而不做任何防备,月长老一定非常信任他。”
他的分析有条有理,宫远徵似笑非笑地看着宫子羽,补充道:“或者说,非常偏爱他。”
这句话矛头指向很明确,宫子羽的眼睛有些充血,他咬牙压下自己的愤怒。
雪长老心里暗忖,若真的是信任的人所为……不禁沉吟:“恐怕这个人已经在宫门处心积虑谋划多年,地位更在贾管事之上。”
只有身居高位者,才能轻而易举地接近长老院。
“他能蒙骗我们多年,定是手段非凡,我们更要加倍小心。”花长老阴沉着脸。
老执刃和少主遇害,月长老也接着出事,不祥的血光笼罩在每个人脸上。
然而宫远徵突然不屑地笑了:“一只无锋养出来的狗而已,不敢正大光明,只会暗中潜伏,兴鬼祟之风,行猥琐之事。”
“那你可别把狼误看成了狗。掉以轻心的话,月长老的死就是前车之鉴。”宫子羽看了一眼宫远徵。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宫远徵与他对视:“你这是威胁我还是诅咒我啊?怎么,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宫尚角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手指:“不管是狼是狗,总归他露出了爪子。”
之后在宫尚角和宫子羽的激烈斗争中定下了宫尚角查无名的十天之期,而宫子羽继续三域试炼。由月公子继承长老之位。
在查无名的期间,很快到了上元节。
上元节,这个充满欢乐与温馨的节日,终于缓缓来临。当第一缕曙光洒在角宫的屋顶上时,整个角宫便开始热闹起来。上官浅早早地便起了床。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裙摆上绣着精致的花纹,随着她的走动,如行云流水般飘逸。她的眼眸犹如一汪清泉,明亮而清澈,透露出一种坚韧与智慧。
上官浅站在角宫的庭院中,看着下人们忙碌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她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下人们停下手中的活计,然后有条不紊地指使他们挂灯笼。“把那盏最大的灯笼挂在屋檐的正中央,要挂得高一些,让路过的人都能看到我们角宫的喜庆。”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下人们纷纷点头,按照她的指示,小心翼翼地将一盏盏大红灯笼挂起。不一会儿,整个角宫便被红色的灯笼装点得格外喜庆,仿佛一片红色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