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乔乔，卢鸿，叶雨芳，季时川！你们几个下课来办公室。”语文老师是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女老师——李优姗，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整个人都有语文教室的涵韵。
“干嘛呀？”黎念问季时川。
“不知道啊。”季时川也是一脸懵。
我语文作业做完了啊？
但是准没什么坏事，毕竟叶雨芳，卢鸿都是三好学生一样，班上的前几名，王乔乔又是班长。
——
一直到下一节生物课上完，季时川才回来，手上拿了几张打印的质料——四人皆是扶着额头无奈般笑。
季时川如同团宠，一回到座位，李星怡，方寻，黎念都盯着他，好奇就差写脸上了。
方寻从季时川手里接过质料，一页一页展开。
“李优姗喊我们四个去参加区上的诗歌朗诵！”季时川拿过四大页的四个台词本。
“诗歌朗诵？我看一下啊？”季时川把诗歌放在黎念桌上。
“六啊！”李优姗喊季时川去朗诵，让黎念想到前段时间李优姗让季时川念他自己的五十高分作文。
——
“在月黑风高的夜晚，我背着妈妈，打着伞……”
笑点不是老套的作文模本，而是——“月黑风高”。
“下一次记得不用这个词了哦。”李优姗点拨着。
又不是月黑风高杀人案。
但是好作文也确实有亮点——“我记得母亲眼角划过剔透的泪珠，映照着眼眸……”
——
下午，下雨了。
窗外，细密的雨丝织成一张无边的网，将世界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雨滴纷纷扬扬地洒落，打在窗玻璃上，洇出一幅幅不规则的水痕。
雨珠打落在广玉兰叶上，一压一起，顺着叶尖滑下。
几节课，一场雨。
雨过天晴。
黎念吃完下午饭，回到教室。
这个季节，广玉兰花谢，只留一树叶。
季时川在写数学，没有回头，没有说话。
方寻和李星怡都没来，黎念不好打扰他。
黎念站起身，慢慢拉开窗户，避免水珠撒到季时川身上。
树丫伸了一束叶片窜进教室——在季时川的正上方。
“滴嗒”季时川往上看：“恩——”抹了抹脸。
水还是滴到他脸上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啊。”
季时川从墙壁一侧侧过身来，抬头望了望树枝，看向黎念。
“你在干嘛？”
黎念还是望着广玉兰树：“我想折片叶子的。”
黎念手用力伸过去——还没碰到树尖。
“我来吧。”季时川站起来，伸手把那一束叶枝都拽了下来。
“侬！”季时川示意黎念折，黎念刚申手，季时川却伸过更远的地方去折下一片。
“给你。”
黎念没反应过来，接过也根。
“谢谢！”
季时川没有回答，皱着眉，怕水弄下来，慢慢撇了一片自己拿着。
季时川折完一松手，“汆！”树枝回弹，弄一脸。
我真的是……服了……
……
黎念擦干了水打开了语文书把叶片压着，季时川同样效仿。
——
朗诵比赛在下周一，还有三日。
“你们那几个帅哥朗诵的稿子背得到了吗？”
教室里众人笑着望向他们四人。
他们也不说话，就是笑。
显然——还没背到。
这三日黎念总是看得到季时川拿着诗歌背诵，还没背到，也是真的有点多吧。
“你们几个上来讲台上彩排一下啊！”
“啊？”季时川的疑问格外大声。全班的目光集中于他，黎念坐在他身后，手搭着鼻尖半遮着嘴笑。
季时川低下了头……
四人之力终归是不敌众。
季时川低着头看着稿子，是一种半脱稿的状态。
彩排仅一次，也是黎念唯一听到季时川的朗诵。
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好像心里面的石头千般重，压着心口，埋没了什么……
“还是要多背一下哟，季时川。”确实，刚刚就季时川老是在看稿子。
黎念眼里，季时川低着头抿着嘴，耳朵尖微微红了。
星期五。
“季时川！”王乔乔喊他。
“嗯？”
“李老师喊我们星期六星期天找个时间出去练习一下。”
“啊——”极其不情愿。
王乔乔不语，看着他。
“唉呀哎呀，好嘛好嘛。”季时川实在是无法了。“那什么时候去，去哪里啊？”
“不知道，还没定。”
“要不然到时候发消息嘛，你QQ是好多？”
“我记不到，回去我加你！”
黎念原来一直在写作业，但耳朵却不聋。笔顿了顿，恍然想起——都过了这么久了，她还没加季时川的联系方式。
黎念抬起头，好像开不了口般的。他不知道怎么问季时川要QQ。
王乔乔有理由，可是她又没有。
但是加个同学的QQ还要找理由吗……但是黎念就是问不出口。
——
两日周末，黎念有些心浮气躁。
那天早上早读的时候，季时川把他的白色衬衫拿了出来——他们要换服装。
服装在厕所换好了，卢鸿，叶雨芳，王乔乔的是裙子，季时川的是正事的白衬衫。
季时川不习惯这种被众人所视的局面，在他自己桌子前拿着书弯着腰尴尬笑着遮住他的脸。
只有黎念这个角度看得到他整个脸都红了，黎念压低头靠着墙，看着季时川，季时川抬眼，只一幕眼帘交错，季时川便低下眼。
为了不耽误第一节地理课，他们几个去了办公室。
地理课上，王朝评讲着讲着，季时川拿着书挡着脸“窜”进来了。
“我那个衬衣别针呢？”翻找后拿着出去了。
——
只是谁都不知道，那天季时川戴着上过台的别针后来落在了黎念手里，和她珍藏着有关他的东西一起。
换完衣服，大课间，季时川回来坐着，取下别针。
“我看看呢！”这句话是李星怡问的季时川丢下别针。
“你不要了？”仍然是李星怡问到，黎念只是伸手去看。
“用不到了。”不要了。
后来，小小的瞬间，李星怡看完黎念拿了去，放在了抽屉里。
没人问她东西去哪儿了。
季时川随手扔弃的东西，黎念当作稀品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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