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上，黎念看着手机上的电话号码发起了呆——是季时川的。
老师要求填电话号码，但是黎念不知道她妈妈这张卡的号码了。
倒是会耍些小聪明，她喊季时川帮忙，要到了号码让季时川给她打个电话。
其实后面黎念已经想起来这个卡的号码了，但是她会放过这么个好机会么——显然是不会的。
黎念和李星怡坐在季时川和方寻前面。
黎念打开相机，手往上举，正欲按拍照键时，被方寻发现了，低着头手臂遮住脸，顷刻间季时川也发觉。
“别躲啊！”
“唉呀，莫拍啊！”
……
扭不过，黎念只好放弃——为什么刚刚不是开的录像模式呢？
——
黎念和李星怡开零食吃，吃了放歌睡觉——但其实黎念睡不着，她太兴奋了。
“开流量啊。”
“上路上路，支援！！”
“我去，六，别挂机啊！”
“这个必须举报！”
于是车后的男生开起了团……
——
来到江州江州市。
果然，大城市就是要繁华不止些许。
他们玩闹了一天，和带队的教官“斗争”。
“同学们！看你们的老师帅不帅？”
“帅！”
“他帅不帅？”教官拉过旁边拍照的一个年轻摄影师。
“帅！”这个黎念是真的承认。
“教官帅不帅？”
“不帅！”一个年级的学生就是这么默契的水灵灵的回答了。
……
研学之旅结束了。
……
“方寻，你就答应交叉坐嘛！”季时川在试图“规劝”他。
成绩已出，何艳马上来换座位。时间紧迫，方寻只好退一步。
“好嘛好嘛！”
太好了，这样就可以和季时川坐了，太明智了。
不知道是不是只有黎念在心里暗暗窃喜。
“来，全部到走廊上站着，念着一个名字进来一个。”
黎念站在窗户旁望着。
内心是急切的，窃喜的，紧张的——他怕有人会坐了她要坐的那个位置啊。
“方寻。”
他是班上的前几名，如约定的那样，方寻坐在了一排靠墙的位置。
……
“季时川。”
班上的十几名。
他坐在了方寻身后。望向窗外。
黎念掩饰去了自己的焦急，笑了笑。
季时川回应，指了指他旁边的位置。
黎念点头。
……
“李星怡。”
班上的二十几名。
迈着步小跑——方寻旁边。
……
越念到后面黎念越紧张。
千万不要有人坐他旁边啊！！
不知道是什么定律。向宇沆走到他旁边，抿嘴笑着。
季时川就很烦躁了。
“你过去啊，这里有人。”何艳在这里，他做着口型，季时川一直摆手。
黎念的心提到嗓子眼，等着被判决。全班看着这戏剧般的一幕。
向宇沆还是在季时川的拒绝下尴尬坐下了。
黎念慌了，那我坐哪里？
下一位。
“黎念。”
明明只差一名，就只有一名而已……
她选到了季时川后面三个同学的位置——倒数二排靠墙。
只是下午放学，黎念才知道，向宇沆和何旭换了个位置。
黎念想哭，靠着窗户收东西，靠着风吹，眨了眨眼，才把泪水忍了回去。
何旭比她的成绩还差几名……
那天下午，向宇沆来找她，他说：
“你们说好了要坐一起的哦。”
“季时川一直喊我别坐那里，还骂我了。”
……
是吗……
“那你坐都坐那里嘛！你坐了就换位置是什么意思？不坐那里就不要坐啊！”
黎念的眼泪又开始泛起涟漪。
她背起书包，侧过身出了教室门。
“诶，黎念，你别走啊，到底你们是怎么回事啊？”
我明明那么认真，你还嬉皮笑脸的。
向宇沆跟邓姗姗说了声就去追黎念去了。
这不太对劲啊！
……
黎念走到校门口，是她妈妈来接的她——向宇沆只好放弃再问。
风极速崔打脸庞，黎母说的什么黎念没有听进去。
只是淡淡回答着“嗯”。
……
明明就可以
就只差一步了
只差一个人
向宇沆坐就坐了嘛
为什么还要换？
还换的一个比我还后面的人。
或许是气极反笑吧，黎念嘲讽笑笑呵。
怪别人干嘛呀，是你太差了啊，自己考不好还怪别人。
向宇沆比她好就是好，跟差一名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
她明明再考好一点点就可以啦
再做对几道题就行了啊
为什么就错了呢？
她讨厌学习，现在更讨厌了……可是就是因为要学习才遇见他的啊……
她讨厌按照成绩排位置，为什么要歧视差生啊……只是，这不才是最公平的么……
她讨厌向宇沆，为什么……他明明也没错啊……
黎念攥紧手——他下一次要考好点，比向宇沆要好……
——
——
这个世界是一个靠成绩定义价值的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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