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
朱志鑫推开门的瞬间,目光像精准的雷达,瞬间锁在客厅中央——许时正握着许棠的手腕,指尖似乎还在轻轻摩挲。那一幕像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他眼里,男人喉间滚出低沉的唤声,尾音里已经裹着不易察觉的戾气。
他眸间飞快掠过一抹猩红,手背上的青筋顺着骨节隐隐爆起,指节攥得发白。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理智,脚步下意识往前迈了半分,脑子里全是将那个男人狠狠推开、把棠棠护进怀里的念头。可脚腕像是被无形的线拴住,他猛地顿住——他不能,他怕自己失控的样子会吓到棠棠,更怕她皱着眉说“朱志鑫你别这样”。
许棠听见那声“棠棠”,浑身一僵,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转身。撞进朱志鑫眼底的瞬间,她心尖狠狠一疼——那里面翻涌的怒火太盛,像要将人吞噬,烧得她眼眶发酸。他怎么会来?她明明跟助理说过,今天和二哥约了吃饭,让他别过来。
念头刚落,许棠赶紧从许时手中抽回手,指尖甚至因为慌乱而微微发颤。她太清楚朱志鑫的脾气,他的暴躁症一旦发作,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尤其是面对“威胁”到他所有物的人时,那股近乎变态的占有欲,能让他瞬间失去理智。
她快步上前,没等朱志鑫再开口,就伸手轻轻拉住他的手腕,温温软软的指尖蹭过他紧绷的皮肤,还故意轻轻晃了晃,声音放得又柔又软:“朱志鑫,你别生气好不好?我害怕。”
这声示弱像阵及时雨,瞬间浇灭了朱志鑫眼底大半的火苗。他的理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笼,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只剩下对许棠的紧张。男人俯身,视线与她平齐,语气里满是慌乱,甚至带着点讨好:“棠棠,我不是故意凶的,我没控制住……”他眼神飘向不远处的简时,又飞快落回许棠脸上,委屈又认真地解释,“那个男人离你太近了,他碰你了。”
说着,他反手攥住许棠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像是在确认她没受委屈,又像是在通过触碰汲取安心的力量:“下次别让别人碰你,好不好?我会难受。”
许棠看着他眼底未散的红意,又瞥见他手背上依旧清晰的青筋,心尖软得一塌糊涂。她顺着他的力道往他身边靠了靠,另一只手轻轻覆在他手背上,掌心的温度一点点熨帖着他紧绷的皮肤:“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没怪你。”
她抬眼,望向还站在原地的简时,轻声解释:“那是我二哥,许时,我们刚才就是聊了聊家里的事,他没别的意思。”
许时挑了挑眉,倒也没上前,只是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眼神里带着几分了然——他早就听说过许棠这位丈夫的性子,如今亲眼所见,倒比传闻里更甚几分。
朱志鑫顺着许棠的目光扫了简时一眼,眸间的警惕没完全褪去,但语气缓和了不少,只是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二哥也不行,除了我,谁都不能拉你的手。”
许棠无奈地笑了笑,知道跟他掰扯不清,只能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软声哄着:“好好好,下次我注意,不跟别人拉手了,行不行?”
她顿了顿,仰头看着他,眼底满是心疼:“你也别总把自己绷那么紧,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
这句话像颗定心丸,瞬间让朱志鑫彻底放松下来。他反手将许棠的手攥得更紧,另一只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不像刚才那个满眼戾气的男人:“嗯,棠棠说的,我都信。”
他侧过头,看向许时,语气虽算不上友好,但至少没了刚才的敌意:“许先生,抱歉,刚才是我情绪太激动了。”
许时摆了摆手,笑着开口:“没事,看得出来,你很在意棠棠。”他话锋一转,看向许棠,“既然你先生来了,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约。”
等许时离开,朱志鑫才彻底卸下所有防备,将许棠紧紧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闷闷的:“棠棠,以后别单独跟别的男人见面了,我会担心,会控制不住自己。”
许棠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轻轻点了点头,手臂环住他的腰:“好,以后不管见谁,都跟你说一声,好不好?”
男人收紧手臂,将人抱得更紧,鼻尖蹭着她的发香,声音里满是满足:“嗯,这样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