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我收拾了一番,我就简单地穿着衬衫和西装裤,我没有很刻意地打扮,我拉着他的手往后山上走。
她问:“我们去哪里?”
我回:“我带你去见我的母亲。”
我看着前面,这条路是父亲找人修的,后山很大,可是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能是希望母亲能顺利回家吧。
之间我极度消沉的时候他曾跟我说过,他很久没有梦见母亲了,他只是笑笑,摇了摇头,我知道,他很想哭。
我能每天梦到她,我也就没有那么消沉了。
如果死亡是归宿,那么灵魂又该去往哪里?我不知道,我无从探求答案。
我没有怎么走过这条路,但是我很快就见到了我的母亲。
那是一座很孤独的墓碑,但是四周有我种满的铃兰,父亲种了一棵树,一颗桂花树,在我记忆中,母亲很喜欢桂花,身上的香气都是桂花香,我到现在还记得她的味道。
我拉着江雅兰来到墓碑前,我笑道:“母亲,这是我的女朋友,是我每次上来都会和你说很久的人。”
她看着我,眼眶有些红,最后颤抖着气息深深鞠躬:“阿姨你好,我是江雅兰。”
那是第一次对话。
我们在那里站了很久。
桂花枝叶繁茂,香气宜人,落下的一地金黄并没有颓废之气,反而很是灵动。
这个时候铃兰开得很好看,白白的一串。
母亲,我爱她,也请您也爱她吧。
她好像很喜欢这个花海,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披散的头发垂落着,我看着他,不自觉摸出了手机拍照。
我的相册有很少的东西,不管换了多少部手机,依旧留着那张模糊的照片,是我在学校档案里面找到的。
我的相册开始有新的活力注入,我拍下了她的背影,铃兰花很好看,她也一样。
我和她一起看着,她说:“这些都是谁种的?”
我回:“是我。”
她有些惊喜,笑容更盛:“真的吗?我很喜欢。”
“我也喜欢,雅兰,我爱你。”我看着她。
我在梦里一直会重复这句话,但是在她面前,没说过几次。
“林屿,我也爱你,我最爱你。”
我很清晰地听到了这句话,带着风的温和,迷了我的方向,我开始分不清东南西北,我看着面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我吻了上去,轻吻了她的鼻尖。
形存则神存,形谢则神灭,她死既我亡,她活既我生。
我从未信过神,在见到你之前。
我想过很多事情,十年里,我分神的时候不算多,但是我能记住每一次我分神是因为什么。
我想过很多我见到她之后的反应,想过很多我们再次重逢的场面,想过很多我们之后的未来,但是就是没有想过没有了她我以后应该怎么办。
我早在很久之前就知道父亲的想法,他想着把我培养成一个优秀的人,哪怕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依旧可以自立,可能从来就没有想过现在这种情况。
我看见过他预约韩国首尔的安乐死,我做好了他会离开的所有准备,但是她就那么闯入了我的世界里面,影响了所有的计划。
父亲现在唯一想的应该就只有让我好好生活下去。
我拥抱着她,亲吻着她,她身上有一股让我痴迷的香气。
我们之间的呼吸逐渐变得炽热,在俺也中,我看着他的眼睛,我微微喘着气:“可以吗?”
她回答:“嗯。”
我亲吻了他身上的每一个角落,她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不会跟任何一个人起共享她。
我想和她结婚,我想和她能有一个特别美好的未来,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拉着她的手一起慢慢变老,我想过很多很多,每一个画面都有他的影子出现,没有她,连梦都是不完整的。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担惊受怕,我害怕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我害怕再也见不到她,我害怕所有关于她不好的东西。
他的声音很好听,很清亮的感觉,以至于在这十年的时间里面我都没有在那么多人的声音中混淆。
别人都劝我找一个差不多的就好了,起码弥补一个遗憾,我都会回答,那不一样,就算是一种遗憾,那么也是落到了别人的手上,我认为要是因为有一个人和她相似,不管是对于那一方,那都是一个不公平的事情,假装爱一个人也是一件很幸苦的事情,我知道。
我看着疲惫睡在身边的江雅兰,我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我轻轻说,害怕吵到她:“晚安。”
星星在身边开始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