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正厅,烛火摇曳。小秦氏端坐在主位,手中的茶盏冒着氤氲热气,眼神却冰冷如霜。顾廷灿站在一旁,双手抱臂,满脸的不屑。明兰与顾廷烨并肩而立,神色平静却暗藏锋芒。
“烨哥儿,你媳妇这是要翻天了!”小秦氏猛地将茶盏重重放在桌上,茶水溅出,“城西炭铺本是我名下产业,她一来就搅得鸡犬不宁,还说什么掺假炭流入军营,这不是故意抹黑我吗?”
顾廷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拱手道:“母亲,明兰做事自有分寸。如今掺假炭之事关乎军需,事关重大,若不彻查,只怕会给顾家招来大祸。”
“大祸?”小秦氏冷笑一声,“我看是她盛家带来的祸事吧!刚进顾家就不安分,处处针对我和灿儿。”
顾廷灿也在一旁帮腔:“哥哥,嫂嫂这是不把母亲放在眼里,咱们顾家的规矩都要被她坏了。”
明兰向前一步,盈盈福身:“姑母,我并无针对之意。只是掺假炭一事千真万确,若不及时处理,私贩军需的罪名落在顾家头上,咱们都担待不起。况且,四妹妹在翠云阁的花销走炭铺流水,这事也该有个说法。”
“你胡说!”顾廷灿脸色涨红,手指着明兰,“你就是想诬陷我,好让哥哥和母亲厌弃我。”
“四妹妹莫要着急。”明兰不紧不慢地说,“翠云阁的账本俱在,一查便知真假。若真是我冤枉了你,我自会向你赔罪。”
顾廷烨皱了皱眉头,说道:“母亲,此事还是查清楚为好。若真是炭铺的问题,咱们及时补救,也能向兵部有个交代。”
小秦氏眼神阴鸷,沉默片刻后说:“好,那就查!若查不出你说的那些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就在这时,石锵匆匆走进厅中,单膝跪地:“侯爷,西郊大营传来消息,粮草库火势已控制住,但损失惨重。”
顾廷烨脸色一沉:“可知是何人所为?”
石锵回道:“还在调查,不过初步判断是掺假炭里混了火油所致。”
小秦氏闻言,眼睛一瞪:“烨哥儿,你看看,这就是你媳妇打理炭铺的结果,把军营粮草库都烧了,这可是重罪!”
明兰镇定自若地说:“姑母,此事必有蹊跷。我接手炭铺不过几日,那些掺假的炭想必是之前就有的。如今有人故意纵火,想把罪名栽赃到我头上。”
顾廷烨点头道:“明兰说得有理。母亲,此事不能轻易下结论,等查明真相再说。”
“哼,我倒要看看你能查出什么来!”小秦氏冷哼一声。
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声:“太子殿下派人前来传信。”
众人皆是一惊,顾廷烨连忙迎出去。不一会儿,他面色凝重地走进来,对明兰说:“太子殿下听闻炭铺之事,要求我们三日内查明真相,否则严惩不贷。”
小秦氏脸色一变:“烨哥儿,这可如何是好?你媳妇惹出的祸,可别连累了顾家。”
明兰深吸一口气,说道:“侯爷,我定当竭尽全力查明真相。如今当务之急,是先把西郊大营的炭补齐,不能再耽误军需。”
顾廷烨看着明兰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安排人去办。你也尽快找出幕后黑手。”
明兰回到自己的院子,丹橘焦急地迎上来:“姑娘,这可怎么办啊?太子殿下都介入了,事情越来越棘手了。”
明兰沉思片刻说:“丹橘,莫要慌张。我已安排白鹭去查些事情,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如今我们要做的,是稳住局面,不能让小秦氏和顾廷灿再从中作梗。”
就在这时,白鹭匆匆走进来,身上带着一股寒气:“夫人,查到了。那些掺假的炭是从西市一家地下作坊进的货,背后的主使似乎和四姑娘身边的丫鬟有关。”
明兰眼睛一亮:“很好。你再去查查和东宫那位赵清婉有没有关联。”
白鹭领命而去。明兰对丹橘说:“看来顾廷灿果然参与其中,她想借炭铺之事打压我,背后说不定还有小秦氏的支持。只是这赵清婉掺和进来,事情就更复杂了。”
丹橘担忧地说:“姑娘,太子殿下要求三日内查明真相,时间紧迫啊。”
明兰握紧拳头:“时间虽紧,但我们也不能乱了阵脚。如今我们掌握了一些线索,接下来就是要让顾廷灿和小秦氏露出更多的马脚。”
与此同时,顾廷灿的院子里,她正和小秦氏密谋。
“母亲,明兰那贱人太可恶了,处处和我们作对。如今太子殿下介入,若让她查出真相,我们就完了。”顾廷灿咬牙切齿地说。
小秦氏眼神阴狠:“别怕。那盛小六就算再聪明,也斗不过我们。你继续和你那些人联系,想办法把罪名坐实到她头上。”
“可是哥哥似乎很维护她。”顾廷灿有些担忧地说。
“烨哥儿被她迷了心窍。等查出她是私贩军需和纵火的主谋,看他还怎么护着她。”小秦氏恶狠狠地说。
三日后,顾府正厅再次聚集了众人。顾廷烨站在中央,神色威严:“如今三日期限已到,明兰,可有结果?”
明兰走上前,朗声道:“侯爷,我已查明真相。那些掺假的炭是四妹妹身边丫鬟勾结西市地下作坊所为,目的是想让我在炭铺一事上出丑。而粮草库纵火案,也是她们故意为之,想把罪名栽赃到我头上。”
顾廷灿脸色一变,急忙辩解:“你血口喷人!你拿不出证据,休想污蔑我!”
明兰微微一笑:“证据自然有。白鹭,把人带上来。”
不一会儿,几个被绑着的人被带了进来,正是顾廷灿身边的丫鬟和西市地下作坊的人。
其中一个丫鬟哭哭啼啼地说:“四姑娘让我们这么做的,说只要搞垮了六少夫人,她就能在府里站稳脚跟。”
小秦氏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烨哥儿,这肯定是她逼这些人乱说的,不能信!”
顾廷烨看向明兰:“明兰,还有其他证据吗?”
明兰从袖中拿出一份书信:“这是她们之间的往来书信,上面清楚地记录了整个计划。”
顾廷烨接过书信,看了一眼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顾廷灿,你太过分了!为了一己私利,竟然做出这等危害军需的事。”
顾廷灿扑通一声跪下:“哥哥,我知道错了,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小秦氏也跟着跪下:“烨哥儿,灿儿还小,不懂事,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她这一回吧。”
顾廷烨沉默片刻后说:“此事关乎军需和军营安危,我不能轻易饶恕。但看在母亲的面上,我饶她一命。不过,她必须闭门思过,不得再踏出院子半步。”
小秦氏和顾廷灿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领命。
明兰看着这一幕,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但她知道,这场争斗还远未结束,尤其是赵清婉背后的东宫势力,还像一团乌云笼罩在她头顶。
“明兰,此事你处理得很好。”顾廷烨看着明兰,眼中满是赞赏。
明兰福身道:“侯爷过奖了,这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如今军需之事已解决,但东宫那边……”
顾廷烨皱了皱眉头:“太子殿下那边我会去解释。你只需安心在府中,有什么事随时和我说。”
明兰点头,心中却明白,接下来的路,依然充满了荆棘和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