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尘土飞扬,袁茉莉与陆绎一行人快马加鞭向京城疾驰。怀中藏着的密信与账本沉甸甸的,每一个颠簸都似在提醒着他们,一场关乎社稷安危的风暴即将在天子脚下席卷而来。
暮色初临时,队伍终于抵达京城城门。巍峨的城楼投下巨大阴影,袁茉莉仰头望着朱红城门,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陆绎勒住缰绳,目光扫过城墙上巡逻的禁军:“严嵩党羽遍布京城,我们必须小心行事。”话音未落,一队锦衣卫突然从街角转出,为首之人身着绯色官服,正是陆绎的死对头——严世蕃的心腹赵康。
“陆佥事这是从哪回来?神色匆匆,莫不是夹带了什么违禁之物?”赵康皮笑肉不笑地拦住去路,眼神却直勾勾盯着袁茉莉腰间的包袱。袁茉莉下意识按住藏有证据的包裹,陆绎已翻身下马,绣春刀的刀柄在掌心攥出了汗:“赵大人这是何意?奉旨办案,还请放行。”
“奉旨?”赵康突然暴喝一声,身后锦衣卫瞬间拔刀,“有人举报,扬州官银案中有人私吞财物!陆佥事,还是随我回诏狱走一趟吧!”话音刚落,两队人马便将他们团团围住。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清亮的锣响穿透暮色——六扇门总捕头带着数十名捕快及时赶到。
“赵康!陆佥事乃奉旨协同六扇门办案,谁敢阻拦!”总捕头的铁尺重重击在地上,惊起一片尘土。赵康脸色阴晴不定,冷哼一声:“好,好个官官相护!咱们走着瞧!”说罢,带着人马悻悻离去。
逃过一劫的众人不敢耽搁,连夜赶往刑部衙门。刑部尚书张居正听闻消息,亲自在书房接见。当袁茉莉将账本与信件呈上时,张居正的手微微颤抖:“严嵩一党把持朝政已久,这些证据虽可扳倒他的亲信,却未必能动摇严嵩根基。”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袁茉莉焦急地问。张居正沉吟片刻:“明日早朝,我会联合几位御史弹劾。但你们必须在宫中找到能直接呈给皇上的机会。”陆绎沉思良久,忽然开口:“明日宫中有一场百官宴,我可设法带茉莉入宫。”
次日傍晚,陆绎换上崭新的飞鱼服,袁茉莉则女扮男装,藏在他的护卫队伍中。踏入紫禁城的那一刻,袁茉莉望着金碧辉煌的宫殿,紧张得几乎屏住呼吸。宴会设在乾清宫,觥筹交错间,严嵩端着酒杯,正与嘉靖皇帝谈笑风生。
陆绎悄无声息地靠近御案,袁茉莉则在人群中寻找机会。突然,一位御史大夫拍案而起,当众弹劾严嵩党羽通倭卖国。宴会厅瞬间鸦雀无声,严嵩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嘉靖皇帝皱起眉头:“可有证据?”
就在这时,袁茉莉瞅准时机,从护卫中挺身而出:“陛下,证据在此!”她掏出账本与信件,正要呈上,严嵩的义子突然甩出袖中软鞭,直取她手中证物。陆绎眼疾手快,绣春刀出鞘,火花四溅中拦下软鞭。
宴会厅顿时大乱,严嵩党羽与弹劾官员扭打在一起。袁茉莉趁机冲向御案,却被赵康拦住去路。“小丫头,以为能扳倒严阁老?”赵康狞笑一声,手中匕首刺来。千钧一发之际,陆绎飞身上前,手臂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但成功将袁茉莉护在身后。
混乱中,嘉靖皇帝勃然大怒:“够了!都给朕住手!”他接过袁茉莉呈上的证据,越看脸色越凝重。严嵩扑通跪地:“陛下,这定是奸人伪造,妄图污蔑老臣!”然而,当皇帝看到信件上熟悉的笔迹时,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将涉案人等全部收押!”嘉靖皇帝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赵康等人被锦衣卫带走时,恶狠狠地瞪着袁茉莉:“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袁茉莉望着严嵩颤抖的背影,心中却并无喜悦——她知道,严嵩虽倒,但朝廷积弊已久,真正的变革才刚刚开始。
当夜,陆绎在府中养伤,袁茉莉亲自为他换药。烛光下,看着他手臂上狰狞的伤口,袁茉莉眼眶泛红:“陆大人,这次多谢你......”陆绎轻笑一声:“若不是你执意冒险,证据也送不到皇上手中。”两人目光交汇,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情愫。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三日后,京城突然传出消息:严嵩的心腹在狱中离奇暴毙,而一些关键证人也相继失踪。袁茉莉和陆绎意识到,这是严嵩残余党羽的报复,更大的危机,正在暗处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