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室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痒,我盯着天花板的裂纹,听着门外刻意压低的争执声。三代目烟斗的火星在毛玻璃上忽明忽暗,卡卡西慵懒的声线里带着罕见的严肃。
"查克拉检测显示两种属性相斥的能量。"他停顿片刻,"更准确地说,是两种查克拉在争夺同一具身体。"
推拉门突然被拉开,我慌忙闭眼装睡。老人宽厚的手掌按在我额间,烟叶的焦香混着查克拉的暖流涌入经脉。原本蛰伏在心脏附近的紫色能量突然暴起,将三代目的查克拉尽数吞噬。
"漩涡体质?不,这是..."三代目猛地收回手,烟斗里的灰烬簌簌落在被单上。
卡卡西的护额歪斜着遮住写轮眼,露出的黑眸闪过暗光:"今早暗部在边境发现时空裂隙的残留,结合她凭空出现在死亡森林的情况..."
我适时发出虚弱的呻吟,睫毛颤动装作刚醒的模样。二十五岁的灵魂在十二岁躯壳里演戏着实别扭,但看到三代目瞬间切换的慈祥表情,突然理解了大蛇丸为什么总想摧毁木叶——这群影帝实在令人牙痒。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三代目笑得眼尾皱成菊花。
"忍。"我盯着自己缩水的手掌,指甲缝里还沾着穿越那晚的沥青,"只记得这个名字。"
这是实话。当我从泥水里爬起来,发现公文包变成刻着陌生符文的卷轴,西装套裙化作浸透雨水的素色浴衣,手机里保存的《火影忍者》全集变成了这个世界真实的记忆晶体。
卡卡西突然伸手捏住我的手腕,查克拉探入的瞬间,他整个人触电般弹开。面罩下的呼吸突然加重,黑色面罩被嘴角溢出的血染红。
"卡卡西!"三代目扶住踉跄的上忍。
"她的查克拉..."银发上忍用袖口擦去血迹,"在反向解析我的查克拉回路。"
医疗班冲进来时,我正盯着掌心浮现的蓝色电弧发呆。那分明是卡卡西的雷遁查克拉,此刻却在我经脉中欢快流淌。更可怕的是,体内另一股赤色能量开始顺着脊椎攀爬,所到之处雷遁查克拉节节败退。
"双重查克拉自体排斥。"穿着白大褂的医疗忍者脸色发青,"这种情况理论上活不过三小时。"
卡卡西突然扯开护额,猩红的写轮眼飞速旋转。在三勾玉变成万花筒的刹那,我听到体内两股查克拉发出类似野兽低吼的共鸣。医疗仪器同时爆出火花,玻璃窗应声而碎。
"出去。"卡卡西单手结印,雷切的光芒照亮他苍白的脸,"所有人。"
当病房只剩我们两人时,他掀开面罩露出带血的嘴角:"你能吸收他人的查克拉转化为自身能量,对吧?今早救你时,雷虎通杀的查克拉少了三分之一。"
我攥紧被单,想起穿越前夜打印机漏电时后颈的刺痛,暴雨中发丝间的紫光,还有被车撞飞时那种被什么力量包裹的奇异触感。
"这不是血继限界。"卡卡西的苦无抵在我心口,雷遁查克拉形成细小的电蛇,"你到底是什么?"
窗外的蝉鸣突然消失,某种超越时空的预感如潮水漫过。我直视他的写轮眼,用中文轻声说:"你知道波风水门为什么给弟子们准备《毅力忍传》吗?"
苦无当啷落地。
卡卡西瞳孔剧烈收缩,万花筒写轮眼几乎要瞪出血来。这个秘密本该随着神无毗桥之战永远埋葬,此刻却从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女口中吐出。
"你身上有十二处暗伤,最近的是左肩被风遁割裂的旧伤。"我继续用中文说着,看他踉跄着扶住墙壁,"每次使用雷切,右手掌心会浮现黑色咒印——那不是查克拉灼伤,是大蛇丸留下的咒印吧?"
这是我冒险的赌注。当发现手机里的火影记忆能随时调阅,甚至包括那些从未公开的隐秘,某种疯狂的计划在脑海成型。既然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就要成为不可替代的存在。
卡卡西的杀气突然暴涨,苦无横在我咽喉:"读取记忆的秘术?"
"我能看见未来。"咽下血腥味,我任由皮肤被划出血痕,"比如现在,三代目正在用望远镜之术看着这里。"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病房门被重重推开。水晶球的微光中,三代目惊疑不定的目光在我们之间逡巡。卡卡西缓缓收起苦无,面罩下的喉结动了动:"她需要全天候监护。"
于是我在日落时分住进了卡卡西的公寓。推开门的瞬间,玄关处七双同款绿色忍鞋整齐排列,茶几上的《亲热天堂》还夹着枫叶书签。当看到浴室镜子里那张稚气未脱的脸,终于意识到最可怕的不是体内暴走的查克拉。
——十二岁的身体里,正在复苏二十五岁的生理周期。